在杜深佩戴吊坠的时候,泰瑞莎的视线,始终不曾离开吊坠。直到杜深把吊坠藏于衣服下面,泰瑞莎的视线都没有收回。
“杜深,”泰瑞莎吞吞吐吐,“能不能把这条吊坠还给我?你放心,我会用比它还重的黄金来交换。实在是,这条吊坠对我的意义很……”
“泰瑞莎,”杜深很不高兴的打断,“你不是一个诚实的女孩。你身上有钱吗?琴音城里,有你的亲戚吗?你到哪儿去弄黄金,来跟我交换吊坠?”
泰瑞莎语塞,面颊愈发滚烫。她硬着头皮解释:“我有个亲戚。他很有钱,在枫叶城……”
“枫叶城,”杜深略显不耐烦的打断,“它在哪儿?肯定不是在附近吧?泰瑞莎,你还想骗我送你去枫叶城?”
“不是的!”泰瑞莎急忙解释。
杜深却没有给女孩解释的机会。他重重叹息:“哎!泰瑞莎,我本来是不想说这些话的。你和我,素不相识。我从强盗的手里救下你,又在大雪天赶路,把你送到医馆救治。你给我一些报酬,是应当的吧?你奶奶没钱,把这条吊坠送给我。老实说,我很怀疑你奶奶的话!”
杜深掏出吊坠的坠饰,展示给女孩:“你瞧,你奶奶说,吊坠是纯金打造的。可是,它却斑驳发黑。我很怀疑,它就是黄铜造的,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好吧!我就当作日行一善,把它收下当作酬谢。可是……”
杜深好似遭受很大的打击:“可是,你现在,还要把这条假吊坠收回去!泰瑞莎,难道做好人,就必须承受伤害?我真后悔,救了你!”
话说完,杜深转身,怒气冲冲的走向门外。泰瑞莎自然发出呼喊意图解释,可是杜深充耳不闻,消失于门口。
“不是的!我没想伤害你!你听我解释……”泰瑞莎仰躺床上,徒劳的招手。她望向房门,眼中泪光闪烁。
门口忽然出现一道人影,却不是杜深,而是一位端庄的妇人。妇人端着木盘,盘子里有只大碗,散发浓郁的香气。
“泰瑞莎,你醒啦,”妇人端着食物走向床头,“我是朱丽叶,海明威医师的妻子。大多数时候,都由我负责照顾你。”
“你好,夫人。感谢你的照料,”泰瑞莎的肚子发出轻鸣,“杜深呢?他去哪儿啦?”
朱丽叶把木盘放到木柜上。她端起大碗,用勺子舀起稀粥:“杜深啊。我的丈夫正在给他替换伤药。因为救你,他可是被那些强盗伤得不轻。别看他没事的样子,其实只是在硬撑呢。”
听闻杜深因为救自己,有伤在身。泰瑞莎更加感觉愧疚。然而,杜深不在,她也只能留待稍后道歉和感谢。
泰瑞莎伸手,想要接住朱丽叶手里的大碗和木勺。朱丽叶躲避拒绝:“还是我来喂你吧。你现在很虚弱。”
泰瑞莎没有坚持,依靠朱丽叶的帮助吃下所有稀粥。朱丽叶刚刚离开没多久,杜深再次出现。
杜深面无表情的走到床前:“你放心。在你康复以前,我不会抛下你,也会负担所有医疗费。作为代价,吊坠属于我。等你康复,咱们两不相欠!”
“谢谢你!”泰瑞莎嗫嚅,还是忍不住道:“请你好好保管吊坠。好吗?在我们分别以前。”
“哼,”杜深冷哼,不快的道,“吊坠是我的。怎么处置,是我的自由。”
或许是看出泰瑞莎的焦急和忧虑,杜深沉默片刻,又开口:“放心吧。在你离开以前,我会好好带着它。”
“谢谢!”泰瑞莎表面感谢,暗自头疼。她不停思索,如何将吊坠从杜深手里索要回来。她不由出神。
“泰瑞莎,”杜深惊醒女孩,“我们需要转移病房。你的身体能行吗?”
“可以的。”泰瑞莎双手支撑,就要起身。
杜深轻轻把她按回去:“还是算了。你太虚弱。先等一等。待会儿朱丽叶夫人和女仆会来帮你。”
一小会儿功夫,朱丽叶和女仆一起进来。她们帮助泰瑞莎穿衣并裹上毛毯。鉴于泰瑞莎的身体仍然虚弱,杜深并未把她带离医馆。杜深横抱女孩,只是把她转移到另一个相对偏僻的院子静养。
当天下午,摩根。肯尼带领侍卫前来探望泰瑞莎。在病房里没有看到泰瑞莎的身影,摩根质问随后赶到的海明威。
海明威只说,泰瑞莎清醒以后,自己偷偷离开。摩根虽然大发脾气,但并未产生怀疑,也没怎么为难海明威。他乘坐马车,在琴音城里漫无目的游荡,意图找到女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