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登基的好处就是主动对外通商,主动建交。就连大豫,她都来者不拒。
天禹、大豫关系自古就不和睦,若要论原因,那便是古训。天禹属于大豫皇族的一支,从来都没有成功建交过,大豫倒是颇有容忍海量,可惜天禹不领情,完全拒之门外。
而大豫和天禹之间还隔了一个大翼,就算大豫对天禹怀有怎样的心情,想仗着国强民富征服天禹,那他们也要先收服了大翼才行,总不能跳过大翼直接打到天禹头上。
大翼可没那么傻,首先就把自己和大豫之间树立起了厚厚的屏障,什么样的保证都不抵自己的国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放心,谁知道大翼帮了大豫之后,大豫会不会掉头打大翼?
魏西溏登基之后,各方面都透露了和睦友好的信号,大豫试探的派出使者,天禹女帝果然没有像以往的天禹国君那样把使者拒之门外。
如今大豫的通关文牒已能在天禹正常使用,这便是天禹释放出的对外态度。
其实魏西溏更希望东方长青也来个改娶公主联姻,她非把公主的辈份降上一降,让东方长青叫娘。
而付铮也早已发现,陛下似乎对大豫抱着莫名的情绪。她在其他事上能做到心如止水,唯有对上大豫,从来都是情绪外泄,她不是不愿控制,而是她无法控制。
更早之前,陛下龙潜之时更是多次提过大豫女帝,付铮有想过,陛下可是把大豫女帝当成了她自己?以致她对大豫怀有敬意却也怀有敌意。
只是很多时候这种想法只是在付铮心里想过,却从未敢说起,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触及了陛下的伤处,反叫她伤心。
魏西溏其实一直想找个人诉说,却一直不知如何开口。
她怕自己说出来,非但不能叫人相信,反倒让人觉得她有癔症,这并非她所愿想到的后果。
付铮从宫外回来,他问:“陛下呢?”
“回王爷,陛下在私库。”
付铮去后方找她,还没进门,便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
只响了几声,那琴声便停了下来,他抬脚走进,才发现魏西溏站在一个一架古琴前面,那琴,赫然就是当初大豫帝君求娶的留仙琴。
魏西溏拨的那琴,乃留仙琴的雌琴,琴声悠扬悦耳,清灵动人,一如一倾城貌美女子悠然于世。
“陛下?”付铮开口。
魏西溏慢慢收回手,她转身看向付铮,道:“回来了?”
然后她朝他走来:“今日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儿要跟朕说?”
付铮一笑,道:“今日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事。陛下怎想起到私库来了?”
魏西溏笑道:“朕那么的贺礼都给了国库,只留几样东西在私库,偶尔过来瞧瞧,才对得起朕当日那般后脸皮的留下人家的东西。”
付铮牵她的手,应道:“若论厚脸皮,那也是左相大人才是,跟陛下有何关系?”
魏西溏笑出声:“你倒会推卸,谁人不知没有朕的授意,左相断不敢擅自做主的。”
“对了。”魏西溏突然道:“今日左相在朝里参了你一本,说你老往他府上去,他这几日双目‘炙炙如火烤一般的疼’,说是瞧见你瞧的。”
一堂的人憋笑憋的要死,偏他义正言辞说自己如何受到了付铮的影响。
付铮:“……”隔了好一会才道:“为夫……无话可说。”
魏西溏顿时笑的前俯后仰,伸手打了他两下:“你还真去了?你本就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你老往他府上跑做什么?”
付铮道:“求医啊,谁知左相大人这般无趣,不过请教一二,还犯得上参臣一本,这人实在没甚意思。”看她:“那陛下如何应了?”
“朕问可是青王爷下了甚毒药,他说不是,就是瞧见你瞧的,朕便说一朝为国,如今你又是国父之身,多交流沟通是应当的,叫他下次热情款待你。”魏西溏说完,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看着他等着邀功。
付铮看她一眼,然后伸手抱住她,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还是陛下向着为夫,如此,为夫日后去左相府,倒是底气十足,谁叫这是得了陛下的应允?”
魏西溏睨他一眼道:“厚脸皮。”
付铮笑:“若臣的脸皮不厚,如何娶到陛下?”
两人还在私库打情骂俏一阵,最后付铮的视线落在留仙琴上,道:“陛下似乎对这把留仙琴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