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词狠狠瞪了他一眼,“本宫念你多年跟随本宫尽忠职守,今日便不与你计较,免你处罚,但是本宫今日不想看到你,别出现在本宫面前!”
说着,她抬脚,直接回了自己大帐。
叫人送了汤水过来,她舒适的泡在热水中,手里拿着一个被涂的花花绿绿的小玩意,拿在手里反驳把玩,脸上带了点迷茫之色。
这天下,可还能找到第二个会那样想的男子?
就算是那个口口声声对她心意分明的云子飞,府上也是通房丫头好几个,可还有那种有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想的人?
贺兰词年方二十,这给年纪,早该选取驸马。只是她心气高,老狐狸又觉得这个女儿十分出众,总是找不到让人满意的驸马人选,便一拖再拖,直至拖到今日。
今日与付铮的一席话,让她十分惊讶,原来,这世间还有付铮这样的男子,原来世间还有甘愿为了一个女人,一生只取一个妻子的男子。
只是,若这个女子,是她该多好。
她趴在桶边上,热气腾腾的汤水蒸的她脸颊通红,她手心握着小玩意,直接把自己的头埋入了热水里,闭目直到憋气的时间到了才“哗”一声冒出头。
两军几日的调整后,天禹北贡两军再次交战。
探子事先探得北贡骑兵只有四千余人,跟天禹比有着几百人的落差,付铮一整天禹军营,得知军中战马充沛,便以重整骑兵营,打算以骑兵营为绝对主力冲锋陷阵,打破北贡布下的兵阵,这样一来便能破除贺兰词全盘计划。
付铮在大帐中研究沙盘,分析预测自己的军中的优势和对方的优势,而后便用红蓝旗替代两军的位置。
捷报不时传来,付铮便笑道:“那位公主如本王所料那般排了阵。看来这街头市井之人的玩笑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两日过后,依旧是捷报传来。
付铮的神情已经完全放松,军医给他换药,只觉得伤口重新裂开,愈合只怕又要晚些时日了,他自己倒是不在意。
只是,第三天以后,信兵突然举旗冲了进来:“将军!将军!骑兵营遭受重创,失利杵关,有七百余人被北贡生擒,将近两千匹战马劳损过度,战死沙场,骑兵营逃出来的只有一千多人……”
付铮惊了的当即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这次交战双方拼尽全力,战事持续三天三夜,一场血战终于在第四日天色微明之时鸣鼓收兵。
这是付铮出征以来,第一次以半败之绩率先收兵。
消息传到金州,魏西溏一夜未眠。
付铮是不会做失手之战的,这次怎会吃了这么大的亏?
只是,她远在金州,所有的消息都来源付铮的寄送,若是付铮未说,便只能等急报入京。
付铮收兵的第四日,一个从西溟赶来的信使累倒在大营门口,他趴在地上,声音嘶哑,对着主帐方向伸手,喊道:“我要见王爷……我有要事急报……”
付铮站在沙盘面前,身后的信兵说完,一直低头等候发落。
半响付铮长长叹了口气,“罢了,你在路上的事也由不得你,起来吧,一路赶路辛劳,先歇着去。剩下的事,慢慢在说不迟。”
那信兵被人带了下去,付铮坐着未动,副统领看了他一眼:“将军……”
付铮摇了摇头:“此事不必再提,此次败绩我自会和陛下禀报。”
“将军,付老将军此次派人过来,也是想补救,只是他每想到原本是补济用的马匹,您会提前用到战场上。”副统领道:“想必付老将军得知详情,必会十分自责。将军可是要给付老将军……”
“此事我自会处理,你不担心。”付铮对他笑笑,“至于陛下那边,我也回去以后,自会去请罪。当务之急,是要救回那七百多兄弟的性命。”
他略顿了顿,道:“贺兰词此次活捉了我的人,想必会主动提出交换我们早些捕捉的北贡俘虏,你现在就去清点下人数,等着他们过来提条件。”
“是将军!”副统领赶紧走了出去。
付铮一人坐在帐内,眼睛盯着沙盘,然后缓缓吐了口气,闭目养眼,久久未动一下。
付铮失礼的消息,在多日后传到了付振海的耳里,他当即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坐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原本他担心的就是这个,偏偏就是这个发生了。
不是付铮战术有误,也不是实力不济,这分明是战马连番多日作战,疲劳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