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统点头:“付将军说的是,不过,付大哥在北贡赶往金州的路上,早已过了大半个月,却始终未曾赶到金州,正因如此,才有那些流言传出。天禹北方暴雨连绵,比西溟的雨要大上多倍,听说有些地区已经涝了水灾,付大哥怕是被短在半道,更何况,北方虽说少水,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水的。若是半道再遇上个断桥短路,行程受阻是必然,想必陛下也是想到这些,才要极力压下流言的。”
“铮儿现在在什么地方?”付振海问,“这事陛下不信,便是好事,追要铮儿露面,说明此事,就不会有事。”
“付大哥绝对不会,绝对不会的,”季统扶着他坐下来,“付将军不要着急,陛下已经下了诏书,替付大哥正名此事。”
付振海的胸脯剧烈起伏,“铮儿……铮儿绝对不会……”
季统急忙过来安抚住:“付将军冷静,我知道付大哥绝对不会做这等事!”
付振海一顿,随即他伸手狠狠拍了下桌子:“胡说八道!铮儿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别人老夫不敢说,铮儿老夫可是敢提着脑袋打包票,他绝对不会做这等事的……”
季统坐下来,道:“刚刚我接到金州来的消息,说金州那边这些日子流言四起,都在传付大哥要谋反!”
付振海赶紧道:“坐!坐下慢慢说!”
季统犹豫了一下拧着眉头,点点头:“确实是金州那边出了事!”
付振海一看季统的表情,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他的脸沉了下来,问:“什么事?可是金州那边出了什么事?”
季统取下头上的斗笠,解下披风,带着一声水气径直走了进来:“付将军!”
赶紧放下书,站起来道:“快请他进来!”
付振海愣了下,这么大的雨,季统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重要的事?
原本付振海和付夫人雨天在屋子里倒是逍遥自在,一个看书,一个绣花,突然就听下人来报,说季将军前来拜见。
因为从管道来信会快些,所以付振海的消息大多都是季统这边带给他的,再一个,付振海如今并非有实权的朝廷命官,不过挂了个名罢了,因着付铮的王夫关系,到了哪里人家也不敢轻慢。
说着,他站起来,冒雨去找付振海。
季统一愣,“这么巧?”点点头:“你先下去换身衣裳仔细着凉,稍后本将军再细细问你。”
“左相?左相告假,到周游山养病去了!”
季统在厅里走了两个来回,喃喃自语道:“陛下下了正名诏书……说明陛下对王爷寄了希望,如今事情就不算严重……”他站住脚,看着信使道:“还有什么事?对了,那位左相怎么分析此事?”
信使赶紧低头:“将军,这些话金州早已沸沸扬扬,而王爷到现在都没回金州,更是让人应证了这些流言,陛下甚至下了替王爷正名诏书,可王爷一日未回到金州,这流言就下不去……”
信使话还没说完,季统已经伸手拍了下扶手,“胡说!”
“说王爷仗着手握十万重兵,有谋逆之心,此番北贡到金州的行程,赶了大半个月还没到,必然是有异心,谋划耽搁,还说天禹雨季反向,南雨北下,乃不详之兆,就连朝中大臣都纷纷接连上书,担心青王殿下有谋逆之心……”
“说什么?”季统追问,“别结结巴巴的,说清楚!”
信使浑身上下湿的通透,“季将军,金州流言四起,说,说……”
季统略一思索,“让他进来。”
“金州传来消息,信使就在门外!”
季统站起来:“什么事这样匆忙?”
千里之外的西溟城内,有信使冒雨赶来,下属匆忙禀报:“季将军!”
魏西溏并不理会那些流言,甚至下了一道诏书,以证明青王殿下行程因为大雨耽搁下来,并无谋逆之说。
这些流言影响到了天禹子民的情绪,似乎人人都盼着女帝能提前做防范,以应对谋逆的王夫。
北方的天禹大军因着一场滂沱大雨传出了各种各样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