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的眼轻轻眨了下眼睛,然后她看了眼相卿的手,微微动了动身体,伸手拉住了他撑在身侧的手,“本公子撩拨于你?”她笑,笑容似乎不带半分羞怯之意,只是拉着他的手,慢慢用力,相卿顺着她的力道移了过来。
魏西溏的身形依旧是那般闲适,只是头稍稍抬了起来,快速的、轻巧的在相卿的唇上碰了一下,碰完之后,她便把抬起的头放了回来,笑问:“你说呢?”
相卿的身形僵在原地,待他想低头,重新吻过去时,魏西溏抬起手,挡住了他意图堵过来的唇,相卿的呼吸有些急,他手捉住魏西溏的道:“陛下……”
魏西溏笑,伸手摸到了他的脸上,低低道:“朕颇为钟意你这张脸,相卿,相亲,这名取的倒也颇有意思。不过,不必操之过急,来日方长,相卿说是不是?”
相卿低头,直接亲在她的手背上,手背上落了温柔的唇,魏西溏看着他笑。
那人一头墨一样的黑发垂落在两边,轻轻滑过她的手背,良久之后,魏西溏听到那个低着头的男人轻声应道:“臣遵旨……”
“公子,前头的唐公子来问,可是能启程了?”马车外的车夫大声来问。
魏西溏慢悠悠的缩回自己的手,道:“走吧。”她扫了相卿一眼,脸上又带了笑,问:“你是想自己骑马走,还是在马车上陪着朕?”
这一陪,相卿这宠臣之名怕是就坐实了,毕竟外头孙诛和陈元四只眼睛瞪着呢。
其他侍卫随从跟朝中其他大员说不上话,但这两人必然是说上话的,是以,魏西溏算是提醒相卿,委婉的赶他下马车。
结果,相卿已经坐直了身体,口中应道:“若公子不介意属下再次,属下自然愿意伺候公子,直到燕州。”
魏西溏挑起一眉,对于左相大人这般放得开,不知是感慨他不懂流言之说,还是说他不畏流言。
自然,左相大人在马车内,也不是中规中矩坐着不动的,就算侍候女帝,那也是时不时有机会接触一下,更何况,左相大人对于握着陛下一双玉手的事,也颇为情有独钟。
原本捷径也就一天行程,因着这一路的享受,倒是走了两日半才到燕州。
好在也没什么要紧事,进入燕州城,魏西溏就被南宫赋派来的人接走,东方长青自然也乐得找到分道扬镳的借口,直接回宫。
两人在燕州城的一家客栈前拱手告辞,各道一声“后悔有期”之后,便分别离开。
东方长青回宫,温水镇的消息便也跟着送到,女子易容的倒是抓到两个,可本尊容貌画下来送到东方长青面前,只能叫他失望而归。
他就知道,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那样让他怦然心动之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魏西溏。
他坐在偌大的龙椅上,金碧辉煌的皇宫和巅峰的权力也不能阻止他此刻悲伤的心情。
他屏退身边所有的人,一个人孤伶伶的坐在龙椅上,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打落在他紧握成拳的手背上。
他在做下那个决定的时候就知道,皇权到手,就意味着他彻底失去了她,他早该知道的。
自古事无难全,他选了天下,就注定是放弃了她。
可时隔这么多年,他依然难以释怀,天下只有一个她呀!
东方长青很多时候觉得,自己是该恨她的,恨她那样决绝,恨她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恨她的心里,她的天下她的江山比他要重的多。
他重新去了那个任何人不得进入的宫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气息早已淡去,可他就是不舍得舍弃这里的一切,这里是他们的一切,可她抛下的那么决绝,徒留他在这个偌大的宫殿里一个人孤伶伶的。
孤家寡人。
他愿意陪着她,可她却不愿意陪着他。
他抽噎着,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无声的哭泣,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恐惧又绝望。
大豫的皇宫,这一天鸦雀无声,没人敢发出一点点,唯有某个宫殿之中传来嘶吼般的哭声,发泄他所有压抑的情绪。
他弄丢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燕州城内,魏西溏正在散步,热闹的集市上,一路往前走的都颇为困难,两个侍从在前方挡着两边的人,相卿护在一侧,魏西溏走的倒是悠然,当然,若不是相卿冷着脸,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阻挡所有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前来的人时,魏西溏觉得还是很惬意的。
燕州在魏西溏印象中,变化并不大,只是有些店面换了主人罢了。
而魏西溏能记得的那些尚在的人,早已从中年变的白发苍苍。
派出去的暗卫在各自守兵的位置观察过后,纷纷回来复命,魏西溏不用任何人,自己手绘了一份燕州布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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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什么的,渣小猪不喜欢,大渣爷木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