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攀哭的眼都睁不开了,“陛下……”
“问你话呢。”魏西溏没好气的开口:“朕还没要砍你脑袋,你好端端的哭什么?”
甄攀哭道:“回陛下,要大约在两个时辰左右,臣不敢远走,今日会一直守在陛下身边,陛下若是觉得有何不适,千万要说出来,臣早已配了多种针对滑胎体质的药,正让心腹弟子在煎熬……”
女帝的旨意他不能不听,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女帝突发状况。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起来吧,先去外面歇着,朕若有事,自会召你进来。”
甄攀赶紧退了下去,就守在外面,坐都不敢坐,直愣愣的站着,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今日皇宫里面不得安生,皇宫外面的那些臣子自然也不能安心。
几个主要人物正聚在一起商量,讨论着要找那位金州有名的女科神医入宫验脉,然后便听到有下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刚刚从宫里传出消息,说陛下把甄攀给叫过去了!”
“甄攀现在人呢?能不能把他叫出来,问问是什么事?”
“不行,甄大人还被陛下召见,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也没见出来,听说今天陛下退朝之后大发雷霆,说是满朝文武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的,还说她是否有孕,她自己最清楚,所以就让人把甄大人召了去……”
“陛下这是打算干什么?对了,陛下还说什么来着?”
“回大人,宫里传来的话只有那么几句,没多说别的。”
几人又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去郊外,把被民间百姓称为“妇科圣手”的司徒楠请过来,司徒楠名声在外,他若是验了,才是最为公正的。
至于宫里的那些太医,那肯定是看陛下眼色行事,绝对不能信。
宫内宫外的人都在等着明日百官求验的结果,结果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有人盼着女帝有孕,有人盼着千万别有,不管心思如何,目的却是一样的。
次日,早朝时女帝准时上朝。
今日的女帝比起昨日,精神似乎愈发焕发,面色红润体态优雅,隔了高台看去,女帝那面容便犹如花一般的娇艳,脸上淡淡的笑意让她显得比平日愈发深冷,谁都知道,陛下因着昨日比百官逼迫,心情不佳,她端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
早朝似乎没什么大事,比往常都要提前结束。
御前太监柯大海一声“退朝”后,百官里便有人站出来,提出昨日的验脉一事。
魏西溏冷笑一声,道:“诸位大人倒是心急的很,既然这样,朕若是再推辞,倒是让你们觉得可疑了。”她吩咐一声:“摆架淳园殿!”
淳园殿是宫中用来设宴的地方,如今女帝要去哪里,自然就是要让百官都要过去。
一群臣子面面相觑,本来他们还打算派几个可信之人当场看着,没想到女帝竟然是要让文武百官一起过去看着。
女科圣手司徒楠早已被人安排在外面,待魏西溏入座之后,柯大海便伸手放下纱帘,把女帝和百官隔开。
“草民司徒楠参见陛下!”
魏西溏点头:“起来吧,既然你是刘大人他们请来的,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朕自是放心。”她抬眸,盯着司徒楠的眼睛,道:“司徒先生可要验好了,若是有一点差错,朕自不会饶你。朕身子如何,全靠司徒先生一句话了。”
司徒楠额头的汗珠不知不觉就滚了下来,一个民间的赤脚大夫,这辈子见过的达官贵人不少,可面对天禹女帝却是头一次。
他急忙磕头道:“草民遵旨,草民定当实话实话,不敢胡言乱语半个字。”
那边刘崇文见陛下给司徒楠施压,便跟着开口:“司徒先生只管放心替陛下把脉,陛下素来公正圣明,你实话实说即刻,陛下自然不会怪罪于你。还不快替陛下验脉?”
司徒楠磕头称是,然后战战兢兢起来,“陛下,请!”
柯大海拿了帕子盖在魏西溏的手腕,司徒楠隔着帕子把脉,半柱香后,司徒楠收回了手。
下面一群臣子眼巴巴的盯着他:“司徒先生!”
司徒楠自己也松了口气,他转身,道:“陛下只是龙体虚弱,血脉耗损,平日里只要多服些补血补气的事物,便可慢慢调养过来。”
“啊,司徒先生,那陛下……”
他说的是龙体抱恙略有不适,那陛下到底有没有身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