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宫里也会有公主或者小皇子出了意外,又或者是各宫的娘娘们斗来斗去,总有些无辜的牺牲品,可从来没有这样频繁过,如今这都成了定律,差不多都是三个月左右就要有个孩子遭殃,如今各宫有孩子的妃子们早就下破了胆,把各自的孩子看的特别紧,干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就怕孩子有个意外。
东方长青退朝以后,端坐在龙案前,看着面前堆积起来的奏折,却没什么翻开的心思,正脑子放开的时候,便听到有人来禀:“陛下,仙尊回来了!”
东方长青精神为之一震:“仙尊回来了?在哪?”
他站起来,似乎突然找到了让他打起精神的目标,抬脚往下走:“朕要去见他!”
扶着他的太监一愣,啊?不是让仙尊来见陛下,而是陛下亲自去见仙尊?
东方长青走了两个台阶,他还站着,赶紧下去扶着:“陛下可宣仙尊过来觐见……”
“不必,朕去就行!”东方长青一口回绝。
如今什么都不能让他觉得充实,不能让他觉得还有什么勤政的意义,他需要一个突破口。
东方长青去炼丹房,炼丹房内只有守炼丹炉的小童,看到他便跪下道:“参见陛下。我家仙尊刚刚归来,仙尊唯恐御前失仪,正在沐浴。望陛下见谅!”
东方长青大度道:“无妨,朕等下仙尊便是。”
小童领了他去正厅等着,他便真的在厅里等了,还细细品起小童端上的茶。
后宫一草一木他都知道,都认得,引不起他的兴致,可这位世外仙尊这里,却处处不同后宫其他地方,就连炼丹房内的炼丹炉,都让他满心好奇,原来他服用的金丹,都是在古老又神秘的经文和咒语中炼制而成。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东方长青满心敬畏,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坏了丹药的成份。
如今没有开始那般小心,却依旧不敢在炼丹房多做停留,毕竟最后受益之人还是他,对此东方长青自然小心翼翼。
他安静的坐在厅里,慢条斯理的品茶,倒是没有流露半分不耐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侧门便有动静那位世外仙尊便走了进来:“见过陛下。”
那位素来白袍裹身的世外仙尊,却是难得的穿了一身墨一般的玄色长袍,那头极地的长发依旧随意的拢在身后,衬的他那本就略显苍白的脸愈发苍白,凌厉的黑与几近透明的白,却也让他那张世间罕见的俊颜俊美到极致,黑色袍袖间露出半截修长的手指,白的有些耀眼,犹如暗夜余光,点缀着那片光滑贵气的墨色。
东方长青自认如今容颜也是天下难求,却回回在这位世外仙尊面前落了下乘,他抬手扶了下,“朕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是在下鲁莽,任性而为,让陛下担心了。”相卿一笑,道:“陛下宽宏大量,是在下之福,此去一趟,算是解了在下一个心愿,如今归来,便会安心替陛下炼药。”
东方长青点头:“仙尊是难得的奇人异事,朕信仙尊定有紧要之事才会那般匆匆而回,只是不知事关何人?”
相卿垂眸一笑,伸手结果小童递过来的茶杯,道:“陛下可还记得,在下曾说过仰慕天禹女帝的话?天禹境内,也唯有她才能让在下匆忙而归。”
东方长青的手僵了下,心底里拿出发了芽的幼苗,突然如草一般疯长起来,对了,天禹女帝!
他竟是差点忘了天禹女帝啊!
他看向相卿,追问:“女帝怎么了?”
相卿一笑,道:“在下测到她有一难,算是解了在下自己的心结,也算是替她做了最后一件事,了结君臣情谊吧。”
东方长青笑了下,道:“想不到仙尊还是痴情人。”
笑意浅浅,却不足以打动人心。
似乎素来帝王,都会笑的不达眼底。
东方长青如此,那位也是如此。
相卿应道:“不过一时执念罢了。”他扭头,看向东方长青,突然道:“不知陛下可有执念之事?”
东方长青惊了下,怔了怔,半响才道:“朕有何执念之事?不过是……”
话说了一半,他又顿住,突然想起来,西溏重生,该是眼前这人所为,那么他可是也了解其中内情?若是如此,此人心甘情愿留在大豫替他炼药,可是有何目的?
他盯着相卿,眼中充满了怀疑,这位本是天禹的左相,可是带着什么目的来到了燕州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