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对?许他安排别人的人生,就不许别人碰他一下?”黄之桐不甘示弱。
“他是你一个弱女子能碰的?!”顿了一下又问,“只用的帕子?”
“他自己攥住我的帕子。”
“你胆子也太大了,真以为他是个花天酒地的公子哥!那不过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他手里有多少条人命你知道吗?”祝景澜语速都快了。
“我就是看到他生气。”黄之桐不服气。
“生气你就去招惹他?!”
“为何一再强调是我招惹他?难道不是他轻佻在先?以为我是个丫鬟就可以随便调戏,随便收房?
又送了个芒种给我,女子的命运在他手里就那么轻贱?
他想做样子给别人看,怎么不作践自己,非要拈花惹草?
自己脱光了街上跑一遭,让别人以为他是疯子不是更好隐藏?”黄之桐开始来火。
“之桐,休要说些气话!”祝景澜理解她出手的原因,
“这世上那么多人活着,都是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存活,他只是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一种。
也不是每个女子都如你一般对他不屑一顾,他后宅女子不少,有看中他权势地位,也有倾心他风流倜傥的,不都是他的不是。”
“在我这里,对我而言,他就是错了!”
“好,他错了,他不该!可我专门跑来不是与你分说他的对与错,只是想说你。”祝景澜郑重其事的,
“你当大家都是杜守恒,被下药了还一无所知?
你今日出手,亏的是李征,我还能出手相拦,若是别的人呢?
管你下的什么药,只要他怀疑你,就没有活路了!”
黄之桐接受教训,只是还嘴硬,质问道:“你不是来替他兴师问罪,是来教训我的?!”
“你一个女子怎么就那么喜欢下药,道行还不深?”祝景澜不管她的态度,继续教训。
“总要有自保的法子啊。我一个女子活着本来不易,遇到对付不了的人,这是下下策。”
黄子桐纯粹信口胡扯,世上那么多她对付不了的人,哪能都去下毒。
但是有人当了真,口气就这么软了下来:“我说过我来护你周全,不用你想方设法的算计怎么下药下毒。”
黄之桐知趣,语气颇为真诚:“谢祝将军,今日之事也该答谢将军的!”
转头挑着灯花,放慢了语速又道,“你已经护我几个月。我也该知足的,以后就不劳将军。”
祝景澜望着烛火中的脸:“我说过护你,就会一直守护你。”
黄之桐的脸色已经柔和下来,歉意道:
“祝将军,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你心里所求是什么,可是你要的我给不了。我不能那么自私吊着你。”
“你怎么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又怎么如此肯定你给不了。倘若我什么都不要呢?”祝景澜语气淡淡的,不欲不求。
黄之桐叹了一口气,悠悠道:“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那也无妨,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只要守护你路上祥和平安即可。”他不逼迫她,他有耐心等下去,等她答应的那一天。
这一夜,黄之桐睡的极不踏实,梦里她一会儿拉着小提琴,一会儿弹着吉他,后来又变成了中阮,听她演奏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听中阮的人站在窗前说:“我会一直守护你。”
她收了中阮,谁能守着谁一辈子。
可那人不言不语就是站在那里,透过窗户的光,肩背挺直。
早上醒来,梦里场景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中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