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如实告诉父亲:“爸,我有爱的姑娘了,她叫虞晚晚,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孩。”
可那一刻,他听了父亲的话,看着父亲那双疲惫中带了希望的眼睛,话哽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母亲刚刚说了,晚晚的身体情况,他们都知道了。
大哥的情况他很清楚,一念的抑郁症始终没有根治,情绪也是时好时坏。
如今,担子确实是落在自己身上了。
谢厅南长长的叹了口气,铁血的男人,在那一刻,强忍住了泪意。
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心情。
……
夜色如墨。
虞晚晚坐在餐厅里。
餐厅太大,桌前只有她一人,更显得空荡荡的。
她抬头望了眼院子的正门,视线上移,看着灰蒙蒙的天出神。
下午醒来至今,一直没有谢厅南的消息。
他如今仍在紫竹苑吧?虞晚晚瞥了眼旁边的手机,视线移开。
已经养成了习惯,人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不会主动发信息,去打扰他的生活。
她慢慢的搅动着碗里的猪骨汤,看着奶白色的汤上面,红的椒丝,绿的葱丝,点缀的漂亮,却没有半点食欲。
安姨看着满桌子纹丝不动的饭菜,脸上带了着急:
“虞小姐啊,多少吃一点,这样身子怎么受得了?我也不好和二爷交代。”
小姑娘笑了笑:“你就说我吃过了嘛,吃了海参和蒸饺,还喝了满满一碗猪骨汤。”
“哎哟,咱可不搞这昧着心说瞎话的事,我真疼的是您这个小身子骨啊。”
话说着,端来了一碗汤,放到虞晚晚面前,熟悉的黄褐色。
虞晚晚盯了那汤一会:“安姨,想吃莲雾,帮我去取。”
“立刻,马上。”难得听见个想吃的,安姨脚底像抹了油,迅速去取。
待她走了,小姑娘起身,把药汤全部倒入洗手池,又拧开水龙头,冲的干干净净。
心意已决,便没有喝的必要了。
做五年计划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决定。
只是,太贪恋他给的温暖。
说她明白也好,糊涂也罢,虞晚晚太爱那个温暖了她生命的男人,哪怕多陪他一天也好。
也或许,只是在等待一个彻底死心的契机。
时针到了十一点的时候,院子里仍没有车响。
洗过澡的虞晚晚,穿了淡紫色的纱裙,斜躺在卧室观景台的飘窗,静静看着院子的正门方向。
十一点半的时候,手机响,她拿起,点开。
“家里有事,今晚不回去了,早点睡。”
虞晚晚摁灭了手机,想了想,回复了一个“好”字。
她轻盈的从飘窗跳下来,赤着脚,离开主卧,去了旁边的次卧。
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颐园和他初见的时光。
那时,只有他回到颐园,主动抱她去主卧,她才肯在那里和他睡一宿。
在她心里,没有他在的家,主卧只是个徒有其表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