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电梯后,他接着进了罗邱淇的房间。罗邱淇一个人的房间有十间员工宿舍那么大,光一个玄关就能抵一个员工宿舍的盥洗室,阮氏竹换好一双白色的棉白拖,一抬头,找不到罗邱淇的人影了。房间里的冷气自上而下地缓慢堆积,阮氏竹站了一会儿,冷得手脚发麻,自作主张坐在米色的沙发上,后背离柔软的沙发靠垫很远,但还是感到很冷,像是处在冰窟里。罗邱淇端着一杯水走过来,水杯放在阮氏竹面前的茶几上,又去把冷气调高了。水杯里的水是温的,阮氏竹喝光了,听见罗邱淇叫他去卧室。阮氏竹放下水杯,慌不迭地跟在罗邱淇身后。卧室里的气味很好闻,大概是罗邱淇开了换气,空气也是干燥的,阮氏竹被他带进盥洗室,看着罗邱淇从一应俱全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吹风机,插好摁开开关,热风直往阮氏竹脸上吹。罗邱淇将吹风机塞进阮氏竹手里,手指碰到了阮氏竹的手心。“拿好了,吹完了拔掉插头就行。”他说完就走了出去,阮氏竹以为他是不想和和自己单独共处一室,但其实罗邱淇只是想去检查一下卧室里有没有不该存在的东西。检查得七七八八,只有两个公仔玩偶的存在稍显瞩目,他拿起来直接扔进了衣橱里,反正是抓娃娃机抓到的,没什么纪念价值。这时候一声短促的、烫耳朵的呻吟从盥洗室里飘了出来。罗邱淇快步走到盥洗室门口,一把拔掉吹风机的插头。“又怎么了?”“太烫了,”阮氏竹可怜巴巴地看着罗邱淇,“我闻到烧焦味了。”空气里确实有蛋白质的焦糊味,罗邱淇上手摸了摸阮氏竹的头发,明明还有一大片头发都是湿的。“过来,”罗邱淇头痛地说,“我给你吹。”阮氏竹亦步亦趋地去了卧室床前,坐在床边上,罗邱淇单膝跪在他旁边,手指穿进阮氏竹的头发里,一下一下地替他顺好了,吹干。吹风机的噪声很大,盖过了屋外昆虫的叫声,罗邱淇依靠阮氏竹规律起伏的肩,揣测他的呼吸声。他的肤色比当初白了许多,因而显得不够健康,后颈浮起一层浅棕色的细小的绒毛,脊骨在旧得发薄的白色短袖下浮现出来。失去了很多他们刚见面时的韧性和生机。不过罗邱淇深谙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无意针对阮氏竹苛责什么。吹好后罗邱淇卷好线,背对阮氏竹说:“吹干了,可以走了,明天正式上班,好好干。”阮氏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坐着没动,罗邱淇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情,讲。”阮氏竹坐直了,硬着头皮说:“我给你八百万,你能不能……”他缓一口气,继续道:“能不能和我回去。”罗邱淇先是愣了一下,后来觉得好笑:“回哪?”“越南,”阮氏竹补充,“老街。”“八百万,你觉得够吗?”阮氏竹天真地反问:“不够吗?”结婚使人变傻,果然是真理。罗邱淇放好吹风机,意识到,阮氏竹才是更沉浸于理想世界的那个,永远对真理缺乏感知和追逐的能力。他决定委婉一些点醒阮氏竹,便对他说:“你说的是五年前的物价,而且当时是一条线索八百万。”“那现在呢?”“现在什么?”“按现在的物价算,要多少?”“八个亿吧。”“而且,”罗邱淇忽然觉得心情好,笑了,“柯英纵今天不是说了,你劫走我花不了钱,得靠色诱。”“要怎么色诱?”房间里冷气不足,水分蒸干了,阮氏竹的嘴唇红润柔软。他贴近罗邱淇,郑重其事地求知:“是我们以前做过的那种吗?”--------------------大家520快乐呢!ヾ(≧▽≦)ゝ青木瓜阮氏竹脸皮厚嘴巴硬脾气倔,嘴唇却是软的。融融的春末夏初的暖意将他身上的香波和沐浴乳香气熏得人心旌摇晃,罗邱淇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得寸进尺地把手放在罗邱淇的肩上,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舐罗邱淇的上唇。阮氏竹的口腔里还有薄荷的香气,想必来之前已是做好了准备工作,罗邱淇就算拒绝他,他也会找到另一种方式贴上来。所以罗邱淇没有推开他。然而阮氏竹在接吻时很不安分。他先是擅自抱住了罗邱淇的腰,将自己上身的重量都压在罗邱淇身上,随后不知道想干什么,手掌缓慢地下移,碰到了罗邱淇的裤子,最后覆盖住罗邱淇的裤裆,仿佛极不熟悉接下来的流程,不知所措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