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巡看着售卖机窗口里面的红牛,很?想买上两?罐。可是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另一边的郁凇,他买的好像是矿泉水。咬着牙也买了两?瓶水,晏巡一边喝着,一边磨蹭时间。结果还不?等他把?那两?瓶水喝完,就听郁凇道:“晏总,来吗?”“来!”是男人,能不?来吗?晏巡哐当一声把?矿泉水瓶丢进垃圾桶里,怀着上坟一般的心?情,拿起球拍重新走进场地。他刚刚休息了几分钟,酸疼的手臂丝毫没得到缓解,反而更疼了。对面的郁凇动作慢吞吞的,紧拧着眉,显然也没好受到哪里去?。两?人相互较着劲,像老年?人打太极一样把?球拍来拍去?,速度慢不?要紧,但就算是死也要把?球拨弄到网子对面去?。时间已近十点?,原本冷冷清清的网球馆里渐渐热闹起来。有不?少年?轻人来打球,乒乒乓乓的节奏和力度感,能超过郁凇他们十倍。可是他俩的外形太优秀了。都是身高腿长,脸又英俊,一个高冷一个矜贵,气质十分迷人,于是便吸引了不?少人过去?围观。尤其是还有不?少姑娘们。从没在姑娘面前丢过脸,晏巡觉得他快被郁凇整死了,心?里气得又骂了他一万遍。左右手换拍又坚持了一个小时,场馆里的石英钟终于指向11点?。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能饿着肚子坚持到这会儿,谁都不?能说?他怂。最后发?起一记猛扣,晏巡擦了把?汗,拿着球拍走到对面,摆出一脸轻松道:“郁总饿了吧,咱们撤?”“晏总要请我吃午餐?”郁凇抬眸看他。晏巡暗暗咬着牙,要是说?不?请,他是不?是还要继续打?“请,当然请。”晏巡被他气乐了,盛家?这个上门女婿真够可以的。听他终于要结束了,郁凇收起球拍,暗暗在身后活动着酸麻了的手腕。不?得不?说?,火星传媒这位太子爷也是个狠人,真没想到他能坚持这么久。两?人回到酒店,各自回去?冲洗换衣服。晏巡回房间第一件事,打电话给助理:查查盛林集团最近在接触什么投资项目,别管什么项目,给我抢!赔本也要给我抢过来!十分钟后,他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和郁凇一起去?楼下吃法餐。晏巡一边切牛排,一边和郁凇聊天,谈股市,谈影视寒冬,谈天说?地,然后又说?起大?学时光,问郁凇读的哪所大?学。“本科和研究生都是t大?。”郁凇默默吃东西,话很?少。“巧了,我本科也是t大?。”晏巡略带遗憾道,“后来研究生去?了国外常春藤院校,不?然还能在t大?篮球队里多打几年?。”“郁总平时也打篮球吗?”他又问。郁凇道:“偶尔。”晏巡扬起眉梢:“下次一起打篮球。”他笑着邀约,然后便开始讲述自己当年?在t大?当篮球队长时的那些战绩。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的体?能多么强悍,如今依旧不?减当年?。如果不?是他拿着面包片抹黄油的手在微微发?抖,郁凇可能就信了。中?午结结实实地睡了一个午觉,下午继续开论坛会。作为京市那边的影视龙头企业,晏巡代表火星传媒上台发?言,讲得天花乱坠的,好像影视圈就是个聚宝盆,随便捞一把?都能赚得盆满钵满。郁凇漫不?经心?地坐在那里听他吹牛,忽然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拿出手机扫了眼,看清来电人是胡月,他眉心?一皱,连忙接起电话。“郁总!不?好了,馨姐受伤了!”胡月带着哭腔道,“摄影棚里刚拆了一个水桥,馨姐从那边走,不?小心?脚上扎了钉子,流了好多血!”漆黑的眸子瞬时一沉,郁凇霍然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出会场。“剧组正?在拍什么大?场面,他们都很?忙,馨姐不?让我去?打扰导演!”胡月急得快要哭了,她这个当保镖的实在不?合格,“我在手机上找出租车去?医院,十分钟了还没人接单。郁总,您能来一趟吗?”“等着。”郁凇已经坐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心?浮气躁地挂了电话。他不?能想象,那么娇气的人,脚上扎了钉子,肯定疼哭了。开着车急匆匆驶出地下车库,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小雪。细面子似的小雪纷纷扬扬的,已在路边积下薄薄一层,气温低到零下。郁凇踩着油门一路飞驰,连续超车变道,就差闯红灯了。从酒店开车去?影视城那边,最快也要四十分钟。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半路上接到胡月的电话,说?她们已经坐上出租车,准备去?人民医院。电话里隐约听到盛如馨的声音,在那里埋怨“你给他打电话做什么”。薄削的唇紧抿着,郁凇挂了电话,重新导航,调头去?人民医院。半个小时后,他在人民医院的门诊楼前找到了盛如馨。她身上裹着黑色长款羽绒服,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绒线帽,脚上一双粉红色的兔子头毛绒拖鞋,正?在胡月的搀扶下,右脚尖点?地,一蹦一蹦地向前走。扑簌簌的雪花迷离飞舞,她的身影在料峭的寒风中?看起来有些单薄。郁凇看着地上的积雪,真怕她会滑倒。连忙快步走过去?,他挡到盛如馨面前,扶住她的手肘:“我把?你抱上去?。”冷不?丁看到他,盛如馨顿时皱起眉。还不?等她说?话,郁凇已经俯下身,一手搂住她的背,一手捞起她的膝弯,一下将她横抱……没抱起来。盛如馨刚想说?不?用他抱,突然被他幌了一下,话到嘴边就改了口:“我有那么重吗?”紧蹙着眉的表情,显然十分不?满。郁凇也有些尴尬,他打了一上午的网球,两?只胳膊酸疼得厉害,到这会儿都没缓过来。不?过人还是要抱的,他重新使足力气,将盛如馨抱起来,稳稳当当地迈着步子,走上台阶。先去?外科门诊挂号,好在工作日下午人不?多,很?快便轮到他们。坐诊的是个老医生,他让盛如馨坐在凳子上,抬起脚查看她的伤处。盛如馨的袜子上沾满殷红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的。她把?脚抬起来,试着脱袜子,可是伤口处的血液凝固在袜子上,一扯就钻心?得疼。看到她蹙眉咬唇,疼得眼角泛起泪花,郁凇犹豫地握紧拳,刚想开口问她要不?要帮忙,盛如馨却猛地一用力,自己把?袜子扯了下来。她疼得闷哼一声,但是到底忍住了,没有哭出来。老医生戴上无菌手套,仔细检查她的伤口:“还好扎得不?深,再深一点?就扎到骨头了。”他让小护士准备清洗用具,一边说?着“有点?疼,忍着啊”,一边毫不?留情地下手清理那伤口里面的铁锈。双氧水冲洗伤口的感觉简直了,企鹅君羊衣物二二七五二爸以整理本文盛如馨疼得差点?晕厥。只是当着外人面,还有郁凇在那里,她才?不?能掉眼泪,坚决不?能丢人。手里攥紧车钥匙,郁凇手背上凸起条条青筋。他默默站在她身后,很?想做点?什么,却又生生忍住了。终于清理好伤口,用纱布包扎起来,小护士给盛如馨打破伤风针。“你这个扎在脚心?,伤口附近血管很?多,还需要消炎。”老医生开出药单,让她去?输液室挂水,一边叮嘱道,“这几天注意饮食,辛辣海鲜都不?能吃。”盛如馨向他道谢,然后在胡月的搀扶下站起身,一蹦一蹦地向外走。“你去?拿药吧。”郁凇把?就诊卡递给胡月,然后又把?盛如馨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