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伯雍瞥他一眼:“这么大个人,没正形,朕看你需要一个妻子,收收你的骨头。不如朕帮你指一个?”
“别,别,”项天歌双手乱摇,“陛下您日理万机,还忒爱当月老。您给别人指去吧,臣消受不起。”
虞伯雍勾了勾唇。
“陛下,您把您的小侍卫发配到江南去了么?”
“嗯?”虞伯雍一时没回过神来。
“顾清夜啊,臣在半路上遇见他了,他跟扬州萧家的家主萧疏叶在一起。”项天歌道,“还舍命救了萧疏叶,弄得自己伤痕累累,要不是臣恰好在,他那一身好皮肤就都毁了。”
虞伯雍面色一沉:“你说什么?说清楚,详详细细告诉我。”
项天歌被他吓一跳:“陛下,您这一惊一乍的……”见虞伯雍脸色不善,便不敢造次了,收敛表情,将那晚发生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虞伯雍眸光渐冷,项天歌难得被他身上的威严震慑到,此刻却觉得压力好大,不由小心起来:“陛下,怎么了?”
“你说那晚死了个凶手,可后来此人的尸体被化了?”
“是,江湖中有种‘化尸水’,可以将人的尸体化为一滩血水,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虞伯雍面上罩满寒霜:“江湖!江湖!这些魑魅魍魉,将江湖当成了法外之地,肆意横行!朕岂能容他们!”
“这个,陛下……”项天歌道,“江湖上本来便有正邪之分。”
“正邪之分?”虞伯雍冷笑,“所谓正道,难道不也是凭着一腔血勇,挟私报怨,无视律法,随意杀人?萧疏叶若不是跟人结怨,又如何会招来暗杀?这些人,杀来杀去,置官府于何地,置国法于何地?”
项天歌舔了舔唇,不知道如何接话,便转换话题道:“臣只奇怪,顾清夜为何会在那儿,还成了萧家的侍卫?臣看顾清夜对萧疏叶忠心耿耿……”
室内陡然降温,空气近乎冰点。项天歌恨不得逃不去,再没刚才的放肆样,假装喝茶,不说话。
半晌,虞伯雍才道:“朕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接近萧家。可朕没想到,他竟真的效忠萧家了。”尾音处带出一声冷笑。
项天歌吃惊非小,连忙道:“他可能是为了完成陛下的任务,用的苦肉计吧?”
虞伯雍道:“可是,让萧疏叶死,是更好的结局,他为何要救他?”
项天歌一凛:“陛下,您,您想萧疏叶死,他犯了什么罪?”
虞伯雍摆摆手:“这个你不用知道。朕也并非一定要他死,且看清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