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将军府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守卫森严,也不可能有人凭空出入。贝安歌应该一晚上都在怀玉楼睡觉,没见过什么人。
嗯,这段掐了,不问了。
“起床之后呢?”他的语气稍稍温和了些。当然,死神大人的温和,依然是零下,也就是极寒和普通寒的区别。
“就在怀玉楼院子里玩了会儿雪,没出去过,奴婢和妙意陪她玩了会儿……哦,对了,夫人叫阿贵寻了块松软的木头,说要削一柄刀,就是外头雪人上那个,阿贵就寻了块木头。除了这三人,夫人没见过别人。”
妙意生怕自己没出力,赶紧跟着点头:“对,就见过奴婢们这三个。”
“出去吧。”
元阙“普通寒”的眼神终于回到了贝安歌这里。
两个丫鬟不知就里,又担心夫人,退出去时忐忑地向夫人望了一眼,却见她还是一脸委屈的样子,好像没有被将军吓到。
终于屋子里只剩了元阙和贝安歌二人。
贝安歌“哇”地一声就哭了:“夫君你干嘛吓我,我做错什么了你就这样凶巴巴的。”
元阙也是始料未及,这女人怎么说哭就哭了?下雨还得先打个雷呢,你哭也不打个招呼,这叫本将军怎么应付?
“本将军……不信什么天选之女……”
语气已是弱了一阵。
贝安歌的哭戏是极好看的,五官不扭曲、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掉下,要哭就哭,要收就收,要挂到腮边绝不会流到下巴。也因为哭相太美,有位大名鼎鼎的苦情戏女编剧指名要她演自己的戏,并因此一炮而红。此后,她的哭戏就经常被网友制成动图,放在“最美的哭戏”那种话题里。
此刻在元阙面前,她只要动用演哭戏的五成功力,就足以让元阙这种只会在战场上打仗的粗人手足无措。
“夫君……呜呜……你信不信不打紧,可是……你不该吼我啊……呜呜……还在丫鬟面前不给我面子,我以后……呜呜……怎么有脸见人啊……”
哭得抽抽答答,泪珠儿挂到唇边,把胭脂都给化开了一小团。小表情委屈万分,长睫毛颤颤的,还时不时给元阙投去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
“我只是证实一下,现在……证实过了,我信你了。”
元阙僵硬地说了一句软话,发现半点用处都没,贝安歌好像哭得更伤心了,眼圈都开始红肿了呢。
真是……元阙知道如何让对手死亡,但真不知道如何让夫人不哭。
正愁着,看到桌上那只吃了一半的乌鸡,还有一只腿呢!元阙双眼一亮,这可是救命大腿!
赶紧掰下鸡腿,往贝安歌碗里一放:“这只也给你,别哭啦!”
我就缺你一只鸡腿哦!亏这个粗人想得出来。贝安歌又好气又好笑,又恨恨地盯了他一眼。
不过,心里到底是领情的。
抽泣的力度小了点,声音却还是委屈的。贝安歌低声道:“人家……真的是天选之女,人家……大华国来的,人家……真的仿佛身临其境。”
小肩膀随着抽泣,还一耸一耸的,真是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