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谨慎地应了声是:“奴才明白,明儿个一早就去,正好明儿个就是中秋了……”
德妃揉着太阳穴:“老四家的意思是想办一办?”月初的时候福晋就进宫过一回,话里就是问着中秋的事儿。
赵嬷嬷低低地应了声是。
德妃顿了一下:“她才进府不久,想好好操办一下也是有的,罢了,圣上如今心情不好,你提点着,叫她简办吧。”
赵嬷嬷斟酌着:“四福晋还年轻,一时想不到宫里也是有的……”
正说着,就见永和宫的掌事太监何忠义进来了,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娘娘,乾清宫里,圣上已醒了。”
德妃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问着:“可是说了什么?”
何忠义呐呐:“圣上醒后……责骂了太子,称其……称其……不孝,罚了太子爷在毓庆宫好好反省,无召不得出。”
德妃着实愣了一下,不孝!好大一顶帽子扣在了太子身上……说是反省,可是却没说到底要反省多久……
圣上这回,怕是真动怒了啊。
“递个消息给老四,也叫他晓得些,咱们宫里,往后避着些启祥宫。”启祥宫里,住的是惠妃,直郡王的生母。
赵嬷嬷和何忠义皆应是。
天色破晓,天边一片红晕,雀儿在紫禁城上方盘旋,不知又是哪位贵人养的金丝雀,想挣脱这深宫牢笼。
……
府里。
李沈娇一觉睡到醒,起来喝了半盏茶润了润嗓,便问着:“四爷昨儿个什么时候回来的?”
秋瓷顿时笑了,“诶”了一声:“是,二更天的时候才回来的呢,听说宫里是有什么大动静呢。”
秋壶端着水进来,闻言也笑了:“说起这些消息,咱们院里,便是小路子也不及你。”
李沈娇也笑了,又问着:“正院来过没有?今儿个都十五了呢。”
秋瓷赶忙答话:“听说福晋现在还没拿出个章程来呢,许是有什么顾虑吧,不过今儿个一早,宫里好像来人了。”
李沈娇起身挑着衣裳,一边往身上套着,一边说道:“那就等着正院的消息吧。”
两个丫头福身应是。
早膳过后,正院就来人了,说是午膳就不一起用了,晚膳摆在抬清院,福晋今年不进宫去,府里就一起乐呵乐呵。
李沈娇叫小路子打发了传话的太监。
琢磨着今儿个晚膳穿什么,好歹如今她也是宠妾不是?
正想着呢,就见秋瓷悄咪咪地进来:“格格,格格,宋格格那边又请太医了呢,这个月都是第四回了。”
李沈娇是听过秋瓷说过一回的,只问着:“可是胎像不好?福晋那里没过问?”
秋瓷摇摇头:“这奴才还没打听到,正院已遣了人去看望了。”
李沈娇脸色不太好,没由来地想起了伺候白佳氏的丹桂。
怕就怕……这里头有福晋的手笔呢,万一是个长子,福晋会肯宋氏生吗?
如果真的不介意宋氏生,那又何必在宋氏身边安插丹桂这么个棋子呢。
李沈娇想了一下,还是说着:“叫小路子盯着些宋格格院里的丹桂。”
秋瓷乖乖地应了声好,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