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有闰月,中秋节来得晚。
放假三天,家近的一般选择回家过节。
222寝只剩下唐思柱、古桩、阿星。
唐二黑告诉家里说,要留在齐撸看球赛。
古老木家住薯省,路途太远。
阿星家近,但他回家也是自己,没必要折腾。
田佳仪和卓小妹都回家了,阿星果断停了晨跑,早上窝到7:40才起床,随俩懒哥飞奔食堂。
真是的,假期食堂也不搞两顿饭。
古老木这懒鬼,端了碗粥大咧咧坐下,对阿星颐指气使,“给二哥拿俩馒头,顺便给我带一个。”
没办法,三人行,小的受苦。
阿星恨恨起身,幽幽道,“给你们带可以,但那东西有条状的,有成坨的,有成堆的;有白的,有黄的,有黑的;有的冒热乎气,有的早就凉了;软硬、口感、咸淡、气味都不一样,谁知你俩喜好哪一口……”
“啊哕——”
唐二黑和古老木支起黄瓜架,顶脑门干呕。
各种形状的屎,冒着绿气,在他俩脑海里萦绕,闭不闭眼都能看见,挥之不散。
唐二黑平时最喜欢吃那种荞麦面黑花卷,此时抑制不住地反复脑补着这样的画面——黑黝黝的软条条盘成一坨,散发着那种热乎乎的淡绿色臭气……
“不用去拿了,今天光喝粥。”
唐二黑竖掌制止,再不愿看见那一堆一条,尤其是黄面和黑面的。
奸谋得逞,阿星去给自己拿了个混合面馒头,虽然又凉又硬,却也嚼得津津有味。
古老木作报复点评,“吃个那啥,你都赶不上热乎的。”
……
昨晚下了场小雨,原本黄橙橙满堂堂的银杏树,只一夜间,便抖落了七八层服饰,枝桠裸露,八面走光。
余下的那些遮羞叶,亦是极为脆弱,无风也“簌簌簌”接二连三往下掉。
花语学院食堂到教学区这段路面上,铺了一层明黄色小扇子,阳光一照,好似金光大道。
美好的事物注定短暂,金光大道最多维持三天辉煌,附近几个学院的留守学生纷纷跑来赏景。
“天上掉金子啦!”
几乎每株银杏树下都有三两“咯咯”笑的女生,或展臂承接黄金雨,或闭目陶醉,玩黄色浪漫……
唐二黑、古老木和阿星,不像别的男生那样凑女生堆里挨挨蹭蹭,他们仨并排坐在路牙石上,淡看人生百态。
“到处是金灿灿的色调,有种看黄片的感觉。”
古老木竖中指捅了下眼镜,闷骚地发出感慨。
唐二黑拢了一堆漂亮银杏叶,用鞋底肆意践踏,“你小子竟说出这句话,真是斯文扫地!”
突然他大叫,“你俩快看,内女生好像转晕了。哈哈,倒,倒,哎呀扶她干什么?”
“太胖,没意思。看到那穿牛仔裤的女生没?杨柳细腰,双腿笔直……”
古老木近视镜度数不太够,只适合远观看腿。
按他手指方向,牛仔裤女生好几个,身材都挺差不多,不知丫说的是谁。
唐老二找了半天也没对上号,“嗐,你眼光也就那样了。视角不同,看到的世界完全不同,眼界是由身高决定的,对你俩来说,有点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