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吧,总不能拦着。
在校超市买礼物,遇上抱同样目的大邱、阿凡和古桩。
卓小妹趁机将阿凡约到角落里问询……
“掉厕所里了!”卓小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陶四哥一个劲儿道歉,“要不……你再写一份,我替你转交?”
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卓小妹茫然转身,不断自问:这便是宿命吗?
……
校医院临时病房。
田佳仪感冒,高烧38。5度,呼吸道感染。
因为青霉素过敏,用的是红霉素类药物,有刺激性,滴的很慢,估计两瓶药挂完得到晚上10点。
病房里只田佳仪一个病人,加阿星这个陪护。
病人没睡,作为陪护的阿星却趴床边睡着了。这几天都没睡好,身心疲惫,可以理解。
田佳仪倚靠床头,慵倦无声地坐着。脸庞发烧,咽喉发痒,因为怕吵醒阿星,强忍着不咳。
她轻抚阿星头发,仿若撸猫。
想起校车上两人相遇的一番情景,眼里蒙纱,嘴角勾笑——那个背着双肩包,春光灿烂的大男孩,跟傻小子没什么区别吧……
卓小妹立在窗外,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还需要跟阿星解释吗?
她用45度角昂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人生里总有这样的时候,最想哭的事情发生时,死撑着不肯在人前落一滴泪。
一转身,汪在眼窝里的两滴泪甩到地上摔碎。
从医院里逃出来,卓小妹眨一下眼,再眨一下眼,泪水扑簌簌,如雨点般掉落。
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哭一场,然后睡一觉,醒来也许会发现,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
多做事有助于尽早走出阴影。
为了让阿星忙起来,田佳仪替他把两箱数学书籍还给卓小妹之后,用室友们闲置的借书额度,从图书馆搞回一大堆数学着作,供阿星学习。
包括:《橡胶几何》、《算术探索》、《代数拓扑导论》、《费马大定理》、《数学天书中的证明》、《直来直去微积分》……
书读越多越发现自己无知,阿星一头便扎入数字海洋,忘我地吸收着养分。
“茶沏好喽。”
田佳仪从身后用手指捅正埋头钻研的阿星,奉上香茶。
呵,她与吕品惠换了位子,与阿星成前后座了。
这位置紧贴后门,有点小动作也不虞影响别人,何况此时午间,教室里只有他俩。
茶是聋井,嫩蕊舒展,上下沉浮,水色微碧,近乎透明,那种观感的怡悦,腋下生风的惬意,令阿星心神为之一清。
比喝咖啡……干嘛要比咖啡?以后就改喝茶。
范老三曾诗曰:咖啡,我的豆浆。
“嗳,”田佳仪喜欢这么喊他,“听说你要在元旦晚会表演独唱,需不需要伴奏?我可以的。”
“不唱了。”
“唱吧,适度宣泄一下,有利于身心健康,我想听呢。”
“我还没写好。”
“你会写歌?!教我教我,我要学写歌,”田佳仪扯他胳膊,“创作出好听的歌曲,是我最最大的梦想之一,一直不得法,你教我嘛……”
阿星尴尬了,他就那么一说,不想人家真信。他那会写歌,手里只一首现成的《冲动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