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在她的意料之中,故而说不上失望。
领将的是四十余岁的楚国人,熊粲。因为是武将身份,他劲装短衣,衣袖和腰间都扎实。浓眉大眼的不算很高,朴素而不着眼。
羲和看了他两眼,他那浓密长须的嘴巴启开,“你见过六叔?”
“六叔?”
“即是熊伯安,他排行为六。”
那你们这所谓的名字就有点不讲究了,羲和想着,她更狐疑了,“你是他的长辈?”
“侄子。”
毫不遮掩的上下打量一番,“你该刮胡须了。”
熊粲摸着自己得意之作,“上回还有女子夸我,有味儿!”
羲和退了半步,扎在男人堆里很多年的她不想回味男人的有味儿了。熊粲一张脸被胡须掩了小半,大半的五官被晒得如十八罗汉,早已看不出美丑来。
“那我日后做什么?”
“主公前日来说过了,风先生的之武如龙如虎,正是军中要紧的人才,今日起就担了下军将。”
国还没建就封将军了?
曾经是所谓正统部落之后的羲和欣然接受,对这种未建国就封官的事情没有半点意见,“我武艺不足,不若教将士们弓弩骑射吧!”
营中多是能力不足之辈,只靠一腔怒意练武,她也不清楚这里的地理和关系,做不到指挥方向或是兵阵布营。她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不能毫无盘算的拖后腿,还不如一边看着一边教对武器的熟稔。别的不说,弓弩骑射她再熟悉不过了。
他们若是掌握了,远攻精准后就是一大利处。
这话也很戳中熊粲的心思,他也听闻张裘是怎么输给风先生的。熊粲拍了漆几,“好!若是弩箭有了进步,主公必定大喜!”
羲和点头,为了那些每天的衣服和食物,上!
她雄赳赳的迈步而出,别剑行至归顺她下军将的小兵蛋子前。
早有耳闻的他们背着幕僚排阵等候,见到纤瘦黑衣女子走来,他们不由交头接耳起来。
这就是本能的一种轻视。
纵然是一个擅射的女人又如何?就能站在他们头上教训了?
羲和漫步,不疾不徐的前行而去。她明白这种情况,因而很谅解。
于是等她缓缓走到时,就有人不忿起来,更多的是取笑,“真是个娘们儿!路都走不快,两腿无力,还不如回家躺着伺候男人。”
这话一出,纷纷笑了起来。
羲和眼神清亮,看见是何人说话时,笑着亮出长剑来。
仿佛一道黑光飞驰而去,正正好的扎在了那人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