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酒贴心,凉快的从嘴里凉到了肚子四处,不消多时便通体爽快。
羲和露出几分惬意笑容,“这酒不错。”
“是我和师兄酿的,还有药酒。等姐姐有时间了,可以去看看。”
“你如今有武艺还会酿酒,王诩待你还算用心。”羲和欣然点头,而后一顿,“师兄?”
小妮有些羞涩的呵呵笑,“是我太笨,武艺不及他。后来有姐姐留下的书简,再跟着他学了河图和奇门遁甲,所以私底下的时候我都叫他师兄。”
羲和白眼,“没志气。”
“本来师兄就比我老,叫他师兄也不吃亏。”
小妮不以为然,反而自诩聪慧的哼了一声,“姐姐不是说过要学会审时度势吗?每回我叫他师弟的时候,脸色都不大好。自从叫他师兄,待我也好了许多。”
回想二徒弟那个绝不吃亏,暗地里还要占她便宜的性子,羲和无奈摇头,又唏嘘的伸手去摸小妮的头,很是唏嘘,“懂得察言观色,是为师不好。”
羲和说的老气横秋,小妮看着那张十四年里丝毫没有变老的面容,觉得还不如养生有道的师兄看着稳重有气质。
不过这毕竟是师傅,小妮笑着解释,“师兄对我很好。”
“私底下我不论,可你是我大弟子,这辈子都是。”
“我知道。”
夜风拂起几许,羲和收回手。她方才摸到了发髻,也不知道有没有弄乱。好在夜里不必计较这些,她仰头看望又饮下一口,“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如今屋舍无空,今夜姐姐和我一起住。”
“姓白的呢?”
“不要他了。”
小妮歪头,紧紧地抱住羲和,“有师傅在,还要他做什么?”
她一句话哄得羲和躺在那夫妻共眠两载的床上,“你真不怪我?”
“我只是担心,怕姐姐有个万一。”
“……”
两位不似师徒的师徒说了半宿话,却都没有像重逢时的失态。羲和自认没有什么好说的,便把话头丢给小妮。听着她诉说着十四载寻她,又与白孙相知的事情。白孙性子好,说什么都让着小妮。如今师傅找到,小妮挑着好笑的来说,抱着羲和嬉笑着抵足而眠。
次日醒来被嫌弃的白孙敲门而来。羲和坐在梳妆几前睡眼惺忪,眼看着小妮笑着从木盒里翻出白孙的衣带递出去后回来继续为她梳发。
“……”
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但不论怎么说,成家后的小妮擅长梳发挽髻,手指纤长灵巧的头上纷飞给她梳了个少女高髻。
羲和看着头上松松发髻,虽然小妮说梳的紧实,她却小步行走生怕被颠散了。待到饭后去旁听课堂的时候,看见上面挂着的画像时更觉得如此。平心而论王诩之画着实不错,惟妙惟肖形神兼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