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瑶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明明答应了我会放我离开!”
“我是答应放你离开,可我没说何时放你走啊!”杨睿轻飘飘道:“等你将伤养好,我会把你安然无恙地送回到尚书府中。”
“我不回去!”林思瑶咬牙切齿道。
她本想供出葛掌柜后便立即离去,想法子在杨睿的人之前找到葛掌柜,却一时高估了杨睿残存的人性。
看她这副抗拒至极的样子,杨睿讶然失笑:“难不成你还想做个乞丐流浪汉?回去尚书府是你最好的选择,而且你我之间还有一个未履行的婚约不是吗?难道你想让欺凌你的三妹林韵婉夺去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杨睿这人简直厚颜无耻,他以为能与他成婚是天大的好处吗?
“为何是我?林韵婉是尚书府嫡女,你选她不是更为合适?”林思瑶毫不触动,只想将这烫手的婚约远远撇了出去。
杨睿状似沉思片刻,修长的手指在林思瑶躺着的木床上轻轻敲了敲,说道:“只能怪林熙达无用,生了几个女儿都蠢钝如猪,我看你还顺眼些,自然是选你。唔……和我成亲,确实算你高攀了许多,但我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嫌弃你残花败柳之身。”
平静……平静……平不下来了!
林思瑶气得发抖,毕生的涵养都用在此刻压抑着怒火。
杨睿看她浑身震颤不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以为是病根未除,又派人将郎中带来为她号脉。
郎中两根手指即将搭在林思瑶手腕的刹那,林思瑶手臂翻转,避开郎中,冷冷道:“不用为我诊治,我没事,请你们离开!”
当着其他人,杨睿何曾被这样拂过面子,当即脸色沉了下来。
郎中见势不妙,打着圆场道:“这位姑娘说话中气十足,想必这几天的调养都见效了,既然不想号脉,也没什么大碍,就先让她休息也好。”
杨睿沉默地向他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郎中眼力了得,抱着药箱疾奔了出去。
等他一离开,杨睿迈步向前,抓着林思瑶手腕将她上半身提起,冷冷道:“你别告诉我,你这样瞧不起王府,看不上与我的婚事,是为了庄晟?”
林思瑶忽然从他的话语中觉察到一丝诡异,杨睿对自己定然是无情的,可他好像生怕被庄晟比了下去,在极力地证明着什么。
“是又怎么样?”林思瑶挣扎着,讥讽道:“庄先生光风霁月,人品不言而喻,你?不过一介卑鄙无耻的小人,如何与庄先生相提并论,啊——!”
杨睿一怒之下将林思瑶抛到床下,林思瑶之前在水牢之中受到的病伤还未痊愈,被他一砸,当即心胸处凝滞,险些喘不上气。
眼前一阵阵发黑,恢复清明后,视线所及,看到杨睿那双金线暗纹,造型精致的鹿皮短靴,林思瑶曾暗叹,世家大族的子弟穷奢极欲,连一双鞋上的花纹都精妙绝伦,恐怕这样一双鞋就算是多名熟练的绣工也要赶制许久。
此时,这只造价不菲的靴子高高抬起,而后重重地踏在林思瑶后背上碾动。
虽不是很疼痛,可羞辱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