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葛掌柜人精似的,这次再来居然带着郎中一起。
郎中在场,林思瑶不好多问,只能让清桐守着大门看紧马夫。
她的手上的贯穿伤恢复很快,皮肉都长合了,只余一道粉红的伤疤与周围皮肤格格不入。
郎中为她换了祛疤的药,又悉心叮嘱她几点需要注意的事项,便收拾了药箱准备离开。
刚巡视完院子开门进屋的葛掌柜见状,立即举手道:“大夫莫急,我与您顺路,干脆送您一程!”
“葛掌柜!”林思瑶见他又要逃,起身带笑道:“可还有空?我有事与你相商,还请留下。”
听她语气温温凉凉,又带了点阴恻恻的意味。
葛掌柜下意识想溜,可那不讲义气的大夫却冲他抱拳道:“既然葛掌柜有事在身,我自己回去也无妨,那就改日再见!”
说罢,闻到些硝烟味的郎中抱着药箱便急忙开门出去。
听到外面勒马赶车的声音,葛掌柜自知这次逃不过去了,暗自使了眼色让清桐退下,然后笑呵呵对林思瑶道:“不知林娘子找在下有什么要事?若是不急咱们改日再谈也行,我待会还得赶去提货,我看灶房里的调料都用完了,这些东西可是缺不得的……”
“葛掌柜。”林思瑶出声截住他的话头,若不打断他,估计他就要聊到后院棚子里栓着的老黄牛身上去了,“现下到底是何情形,我知道这些你们不说是为了我好,可……可我整天在这里提心吊胆,实在担心庄先生,还请葛掌柜透露给我,庄先生与你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为何会与摄政王扯上关系?”
葛掌柜望着对面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时不忍,心里暗自埋怨庄晟优柔寡断,非要招惹女人,这下好了,他倒是在外面摘的清楚,留下自己不知怎么填上这些问题。
“这个……”葛掌柜挠了挠头,他理解林思瑶此刻的心急如焚,可朝堂之上的密事又如何与她诉说,只好暂时安抚道:“你只放下心来,庄先生素来谨慎,不会轻易出事,他这些日子在外办事,下月就会回来与你相聚。”
林思瑶眼中沁着泪,点了点头道:“那我安心等他回来,不过,葛掌柜可否告诉我,我现下身处何方?整日里困在这处别院中出不去,总要告诉我自己在哪里。”
“咱们正在京中。”葛掌柜道。
他们竟然在京都中设了一处据点?
可京都不是摄政王的势力范围吗?这是羊入虎口?
林思瑶张大的嘴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葛掌柜咳了一声道:“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这处别院挂在了一位大人名下,远在京郊,一般情况是没人会在意这里的,不必太担忧。”
兴许怕林思瑶再问出什么问题,葛掌柜趁她思考,拱手拜别,匆匆又出门离开了。
林思瑶心绪纷乱,不得不先整理一番。
按照庄晟所说的话,摄政王与其嫡子杨睿在谋划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对于他们这般身处高位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是大逆不道的呢?
难道是……
皇位!
他们竟意图谋反吗?
按原身记忆,当今皇帝身患重疾,苟延残喘于病榻之间,时日无多。
他膝下有四子。
分别是宫女所出的二皇子,宠妃所出的四皇子和五皇子,还有一个已然病逝的六皇子。
六皇子的生母是身份尊贵的皇后,皇帝有意立储,六皇子正是不二人选,只是他尚且年幼,皇帝便任命杨开肃为摄政大臣专心辅佐六皇子。
谁知六皇子忽然病逝,群臣纷纷猜测是杨开肃觊觎皇位才下此毒手。
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