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睿在牢中将自己折磨得半死,如今落在她手上了,竟还想肆无忌惮地行使世子的特权吗?
少不了要给他教训一番,也好报那两日地水牢之刑。
林思瑶将墙上的辣椒摘下,用菜刀切成碎粒,又起身抓了一把快要腐坏的小米混合在一起,加了些清水,熬煮成粥,撒了一大勺盐调味,顺手翻拌了一下,蒸汽四溢,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林思瑶只好捏着鼻子将粥盛到了碗里,给杨睿端了过去。
林思瑶思忖着杨睿锦衣玉食惯了,许是从没见过穷苦人家的饭食,哄骗他喝上一口,让他恶心几日也好。
只是她没想到杨睿屡次率兵出征,战场上食物紧缺是常态,战况胶着之时,将领士兵们连混了沙土的野菜汤都喝得津津有味。
杨睿接过海碗,吹了吹凉,面不改色地囫囵吞下,然后将碗交还到林思瑶手上,用眼神示意林思瑶离开,自己要休息了。
林思瑶瞠目结舌,接过碗不甘心地回到灶房,见锅里还剩了一些粥底,用勺子刮了一点,伸出舌头舔了舔,又辣又苦又咸,还夹杂着一股恶心的怪味,只怕是牲口都不吃。
难不成……杨睿的舌头也中箭了?
——
大太监登喜亲自在宫门口等候,见庄晟如约而至,登喜两条粗眉左右支开,脸上堆笑道:“二皇子还在灵堂,您在偏殿稍坐一会儿。”
庄晟颔首,由另两名宫人指引向二皇子的居所处走去,路过甬道时看到一群小太监正趴在红砖地上用打湿的抹布擦拭着什么,定睛一瞧,那根本不是红砖,而是一层层鲜血干涸后黏在地面上了。
眼前一幕似乎唤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庄晟眼前顿时鲜红一片,耳中嗡鸣,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干咳着。
前面的两名宫人突然见他不适,迷惘地问询。
庄晟摆了摆手,强行捺住胸膛内擂鼓似的心跳,面色难看地加快步伐走过了甬道。
约摸两炷香的时间,二皇子从灵堂处匆匆返回,他眼下带着薄薄的乌青,更衬得那粒泪痣红艳,甫一进门,衣袖动作间满是浓重的香灰味。
庄晟与他几乎六年未见,当即跪在地上含泪道:“臣蔚怀晟幸不辱使命,今日得以再见二皇子。”
二皇子也难抑激动地将他扶起来,说道:“你我之间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
“这次让你赶回来多少仓促了些,所幸那批离忧散的解药没有问题,我提前分发给那些被杨开肃控制的大臣服用,才能成功扳倒杨开肃。”
蔚怀晟却恨恨道:“他们大多拿了解药却做壁上观,实在可恶!”
“唉——!”二皇子早已看穿那群大臣的面目,也没对他们抱有希望,坦然道:“他们是明智的,若当时我与杨开肃的博弈中落败,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对我倒戈相向。”
蔚怀晟知晓二皇子根基未稳,不好对这些墙头草出手,便问道:“臣听闻世子杨睿重伤脱逃,如今还未找到踪迹?”
“你放心,杨睿只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