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利器捅进体内的闷响,车夫发出杀猪似的惨叫,面前的人感到十分厌烦,竟轻轻一踢,便将他踢到远处。
林思瑶扶着几乎散了架的马车站起,看到墙角的阴影下矗立着一个男子,身形挺拔,如果忽视他手中反握的长剑和寂静如古井的幽暗神色,也称得上容貌艳绝的雅正君子。
凉风扬起衣摆,林思瑶打起哆嗦,扶着马车的手指用力到失去血色。
“阿瑶,你好像冷得厉害。”
蔚怀晟对她展颜一笑,可这笑却极阴沉可怖。
剑尖滴淌着鲜血,林思瑶抬头,此时与自己直视的眼眸比血色更刺目。
他会生气到杀了自己吗?
林思瑶怕得更甚,腿脚都软了,连向后退缩这一小小动作都是奢求。
蔚怀晟一步步接近,剑尖在地面上划过,发出金石长鸣。
车厢内的杨睿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呓语,这声音同时惊动了两个人。
林思瑶霎时清醒,若是她就这么束手无策地原地等死,那势必连累车厢中昏迷的杨睿。
方才还惊惧得无以复加的面孔渐渐浮现出坚毅之色,林思瑶晃了一下,轻轻挡在车厢之前。
蔚怀晟握住剑柄的手微不可微地一颤,心中酸意更甚。
空气中瞬时弥漫出杀伐之气。
“阿瑶,你让我很是失望。”蔚怀晟幽黑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正在心中思忖该将她如何处置。
林思瑶却脱口问道:“庄舒禾人呢?你将她怎么样了?”
庄舒禾的宝刀不染纤尘,刀柄华丽如新,可以看出她极其爱护此刀,断没有将其随意遗弃的道理。
刀被蔚怀晟夺来逼停马车,可刀的主人却不见影子。
林思瑶抬眼与他对视。
蔚怀晟抖落剑身的鲜血,并未直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道:“阿瑶,你竟还有闲心担心旁的人?”
剑拔弩张的时刻,林思瑶想清了许多事。
“清桐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只为了监视我。”林思瑶似问非问,其实心中已确认了九成。
蔚怀晟不语,算是默认了。
清桐自林思瑶抵达清江镇时就跟上了她,一路走来,她们两人感情渐深,互称姐妹,大抵也是蔚怀晟授意。
清桐如此狠辣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