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横波醒来已是三日后了,她听着二狗在耳边絮叨着那日的惊险,思绪却是已经飘远。
她的归来,真的是对的吗?
“愣着干嘛?药都凉了。”二狗察觉到她的失神,赶忙把她注意力拉回来,心里还偷偷嘀咕着:“怎么发一次病,人看着傻了不少。”
横波目光投向手中被她塞过来的满满一碗乌漆嘛黑的药,秀气的眉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这药光闻着都让人恨不得厥过去,实在难以想象,她前几日究竟是怎么被灌下去的。
她试图跟二狗打个商量,表示自己已经醒过来就不用再喝药了,但二狗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看不懂,硬是油盐不进,“我不懂手语,你也不要跟我说,反正我的任务就是看着你把药喝下去。”
横波知道这药今天是必须得喝下去了,哀怨地叹了口气,迟疑地把唇搁在碗沿。
然而,她刚做好心理准备,要一鼓作气将药灌下时,门口便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横波:……
横波刚刚凝聚的勇气随着门口声音的打扰倏地消散了,只得放下手中药碗望向来人。
沈归棠进来时一眼看到的便是横波望着他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一时间颇有些不解其意。
他打量了下自己今日的穿着,一身浅青色直襟长袍,领口袖口以靛青丝线勾勒竹叶纹,腰束祥云宽边锦带,上坠羊脂白玉佩,怎么看都是一翩翩浊世佳公子。又回望了自己与门口的距离,很好,至少隔着两三尺。
所以,他又是哪里碍着这个小郡主的眼了?
自觉不是自己过错的沈归棠一个眼神就将二狗打发了出去,示意自己有话要和横波说。
二狗看了看横波,又看了看虎口逃生的那碗药,一步三回头地叮嘱道:“翠花姐姐,良药苦口,你千万记得喝,我待会是要回来检查的。”
横波闻言,刚刚舒展三分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带上了几分孩子气。
沈归棠这下哪里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招惹到她了。
他心下摇摇头,只觉得这小郡主从小被娇惯太过,性子颇有些娇气。
思及此,他一时有些踌躇,不知接下来那残忍的真相该如何与她述说。
然而,沈归棠毕竟不是个会体贴人的,稍稍纠结了片刻发现无果后便干脆破罐子破摔。
“不知翠花姑娘”,提及这个称呼时他的表情略微有些奇异,但这份异色很快被他压下,“可知晓自己曾中过毒?”
横波并未察觉到他内心的矛盾,听他如此问也不觉得被冒犯,只坦然地点了点头。
她身上的毒是从娘胎里带下来的,爹爹那些年几乎是费劲了心力为她们娘俩寻药问医,好在经过几年调理也算是基本恢复,只是体质比起常人略差些罢了。
沈归棠舒了一口气,他行事向来肆意,这还是第一次在人面前如此顾忌,不过,既然她已有所了解,他便放心许多。
“那你可知,”沈归棠顿了顿,终于还是叹息道:“你此生可能都无望天外客了。”
面对着横波投来的疑惑视线,他解释道:“你先天心脉有损,本该无缘于武道,奈何造化弄人,又偏偏成就你一身剑骨。是以,你挥剑之时便可避开心脉而借力剑骨。”
“但世人皆知,地师若想成就天外客必须抛却所有凡物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