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在龙椅上睡得香甜的横波,又低头看了看腰酸背痛的自己,忍不住开始泛酸:他一个姓姬的还没坐过龙椅呢!
嗐,早知道趁这两人不在自己也偷偷坐上去试试了。
沈归棠看见他脸上表情变换五彩纷呈根本不予理会,顾自找了一处离龙椅较近的角落闭目休息了。
……
约莫浅眠了一个多时辰,感受到有人靠近的沈归棠兀地睁开双眼,却见原来是睡醒的横波正拿着他昨夜脱下的外袍想为他盖上。
他起身接过外袍穿上,又将视线移至她受伤的那只脚:“今日感觉如何?”
横波闻言微微活动了一下脚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无大碍。
她又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烙饼与水囊,分与沈归棠。
沈归棠这次连眉头都没皱,接过烙饼便与横波窝在墙角啃饼。
待他们吃完饼,姬润的呼噜声也终于停下。他转个身还想继续睡,脑袋却磕上了龙椅尖锐的棱,一声痛呼后终于清醒过来。
他瞅了瞅四周,正好看见横波还在鼓动的腮帮子。连忙扶着自己的肚子凑上去,“吃的是什么,给我也来点儿。”
沈归棠将还剩两口水的水囊递给他,面不改色地撒谎:“只剩半张饼给我这受伤的小厮吃了,我们暂且忍忍,想必不出明日朝廷便会得到消息派人前来了。”
姬润闻言抱着自己的肚子失落地就地坐下,他人背对着他们,嘴里却大声忿忿不平嘀咕:“昨日的烤鸡没我的份就算了,今天的饼我也吃不上一口。”
沈归棠眼眸中泛起疑惑,只是还不待与他询问便收到了一旁横波强烈谴责的目光,好似在控诉自己偷偷吃烤鸡不与她分享。
沈归棠只好以宽大的袖子作掩护,变戏法似的从袖袋中取出几粒油纸包的蜜饯,趁姬润没注意偷偷塞进她手里以示安抚。
他又绕到姬润身前,“姬兄莫非是饿的出了幻觉,沈某这两日可是连鸡都未见过一只,又从哪来的烤鸡吃?”
姬润见他不仅不给自己吃食,如今还要撒谎骗他,心中不由起了些火气。
他也不顾自己身上的衣服,趴伏在地上就伸手往龙椅下面去够,念念有词道:“看我把鸡骨头找出来,你还有何话可说。”
沈归棠见他这幅样子不似作假,脸色已变得凝重,而当他真从龙椅下翻出还连着一些没啃干净的鸡骨头时,沈归棠的眉头更是紧紧皱起。
他与凑过来看热闹的横波对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肃穆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
此处,另有他人!
而好不容易找到证据,只等着看沈归棠无话可说的姬润见他们二人如此作态,终于从中嗅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气息。
他吓得将刚刚碰到了鸡骨头的手在衣服上狠狠擦了擦,声音都有些发飘:“这,这真不是你们吃的?你们可千万别唬我啊。”
沈归棠则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地上的骨头,甚至还凑上去闻了闻,“没有变馊,骨头放在这里的时间没有超过两日。其他的骨头都啃得很干净,唯有这一根还剩不少肉,说明吃烤鸡之人当时遇到突发情况,来不及吃完。”
他站起身推测道:“这人应是在此处吃鸡,随后力士打开了皇陵的门,殿内的长明灯随之点亮,此人受到了惊吓,仓促之间将骨头塞进了龙椅下就躲起来了。”
姬润正因为觉得他猜的在理,更是忍不住惊讶与后怕:“如此说来,这人居然在我们找到墓门前就待在这里。可是皇陵在十几年前便已封陵,那他究竟是人是鬼?”
沈归棠重新将横波背在身上迈步向后殿而去,头也不回道:“是人是鬼去瞧瞧便知道了。”
姬润略一迟疑,前方两人便已到了几丈之外,他只能一咬牙小跑着跟上了。
横波趴伏在沈归棠背上,面色微有些不自然,休息了一夜她已经勉强能够独立行走了。可沈归棠甫一低身,她便下意识地缠上了他的脖子,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
她纠结片刻还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现状,毕竟不用自己走路是真的很舒服。
沈归棠感受到背上的身体突然绷紧又放松,哪里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