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更不能让凌汐池独自去涉险。
缥无和谢虚颐也说:“对啊,寒蓦忧诡计多端,这一生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害人上了,难保你这么一去,她又想出了什么刁钻古怪的法子来算计你,还是让我们去吧。”
轻凰和女舒站了出来,“那个叫寒蓦忧的,她不认识我们,要不我们俩扮做你的侍女随你一同前去,有我们在,无论生了什么,都可以随时照应着你。”
步青初亦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自己那一腔爱慕之情,急道:“对啊,我们怎么能看着你身陷险境呢,我也可以扮做你的侍卫的。”
说着,他还看了离夜一眼,拼命地朝着他使着眼色,他这副情难自禁的模样,离夜简直是没眼看,却也附和着他的话,说道:“轻凰说得对,我们都没有与那个寒蓦忧打过交道,扮做小兵小卒她应该也认不出来,就让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步青初十分赞同他的话,不停地点着头,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琴漓陌也说道:“汐汐,你的武功虽然高强,对付她绰绰有余,可寒蓦忧那人心狠手辣,她现在已是困兽犹斗,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可你不一样,万一她真的用萧惜惟的母亲威胁你,没有我们在你身边的话,我怕你会吃亏。”
所有人都看着凌汐池,等着她话。
凌汐池笑了笑,将那个盒子收了起来,说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既然寒蓦忧要见我,我便去见见她又如何?”
“阿寻!”
月弄寒连忙出声,想要劝阻她。
凌汐池知道他想说什么,阻止了他的话,“月三,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叶孤寻了,不会任由寒蓦忧算计,她会耍什么手段,我心里也都清楚,我有分寸的,况且,寒蓦忧指名要见我,你们若随我同去,反而会激怒她,不利于我救母亲,母亲对我有再生之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月弄寒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得说道:“那你此去一定要保重自己,别忘了,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你回来。”
当凌汐池来到泷日国的王宫时,整个王宫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声,呈现出死一般的静寂。
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宫人的尸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眼睛都大睁着,里面带着恐惧和不甘,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在他们的身侧,还散落了一地的金银细软。
凌汐池叹了一口气,继续朝前走去。
金碧辉煌的宫宇一如往昔,没有半分改变,一座座高楼大殿排列开外,庄严雄伟,座座皆然,一股雄视天下之势扑面而来。
那座摘星引月台依旧矗立在那里,高耸入云,巍峨无比,那上面雕刻的龙纹栩栩如生,沿着楼身盘旋直上,一路直插云霄。
可是,那个曾经在摘星引月台上指点江山的王者到今日已经彻底败了,就连这座王宫,也将很快不再属于他。
凌汐池嘲讽地笑了一声,凭着记忆来到了承天殿,这里是泷日国权利巅峰的象征,也是整个王宫唯一一处没有被鲜血染红的地方。
台阶被清扫得十分干净,两侧的飞龙也被擦得锃亮,她沿着台阶拾级而上,承天殿的大门大敞着,正在迎接她的到来。
她抬步走了进去,偌大的承天殿被一排排黄金打造的丹鹤烛台映照得明丽堂皇而又端庄持重,两只张牙舞爪的兽形鼎炉里散着袅袅白雾,最上方的金雕龙椅上,寒蓦忧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叶孤寻,我的好妹妹,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凌汐池开门见山地问她,“我母亲呢?”
“急什么?”寒蓦忧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张开了手臂,抬起了自己的衣袖,看着上面用金线绣成的龙纹,她眼中的光芒更盛,说道:“你姐姐我终于坐上这个王位了,你不先恭喜我吗?”
凌汐池冷笑了一声。
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嘲讽,寒蓦忧脸色一变,厉声道:“你在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我是女王,是天水第一个女王,除了我,这世间还有哪个女子能坐上这个位置,便是你,大名鼎鼎的叶孤寻,你本事再大又如何,不也只敢自称为云隐国的太后吗,云隐国的王座不还是给你的儿子坐了,你有那个魄力称王吗,你不还得乖乖的去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打江山。”
凌汐池看着她那疯癫的样子,叹着气摇了摇头,“能坐上这个位置不是什么本事,坐得稳才是真正的本事,很显然,你没有那个本事,寒蓦忧,我的耐心有限,我再问你一遍,我的母亲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