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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寒自认和张科俭没有什么好聊的,径直挂了电话。
和董方奕结束爬山后的几天,她每日懒在家里晒太阳,大家都在欢天喜地,全国各地跑的欢度新年,她窝在沙上看秀追剧。
赵貉也鲜少出门,不知他这样的身份,为何还能每天同她一样赖在家里,两人面面相觑,张青寒总觉得他十分古怪,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偶尔对上他的视线,他愣了下后笑得温柔的点头,搞得她一阵恶寒,在家里忍不了几天便出门了。
十多天的休养吃药,她身上的红肿总算减轻,顶着那张脸出去也不算瘆人。
她拉着李漾漾逛街,满载而归后心情很是不错。
到了庄园门口,接她上山的车来,她把东西放进去,摆摆手选择走路。
今日是个好天,太阳明媚舒服,她也好久没散散步了。
她走得漫不经心,逗逗赵貉养的小羊羔,看看花园里橙色百合、黄色郁金香,撞见陈叔,还要拉着唠会嗑。
她最近太清闲,浑身骨子都觉得睡软了。
正和陈叔闲扯着,目光不经意扫过凉亭,红色亭子露出着两个男人的身影。张青寒的视线落在靠近西边柱子的男人身上,热络喜悦的笑瞬间冷了下来。
陈叔跟着看过去,心里咯噔了一声。
“张小姐……”
话音才落下,刚才还眉开眼笑,灵泛有趣的张青寒好似浑身长满了倒刺,带着冷冽尖锐的气息向那处冲过去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
张青寒直直的走到交谈的两人面前,充满寒意的视线刺向张科俭。
张科俭心虚抱歉:“寒寒……”
她扭头和赵貉对视,他冷沉幽深的目光里藏着的风暴在一瞬间让张青寒手抖,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自己的外强中干、虚张声势、丑陋不堪,尽数摆在了他眼前。
“滚!”张青寒粗暴地喊,愤怒的像头小狮子。
“寒寒,你听爸爸说……”张科俭觑着对面冷然的男人,心里恼怒但也不敢表现,小心去拉她,“爸爸是来给你道歉的,你那任性的弟弟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我已经在家狠狠打了他一顿,你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亲自把他带到你面前让你出气。你说,你说这……”
他摊着手,一副老父亲调解不了前妻女儿和现在儿子之间矛盾后很是无奈但又用了心的样子。
“这,怎么都到不了闹到法院那步啊。”他说着还向旁边的人寻求认同,“你说是吧,赵董。”
他和他没有任何工作利益上的往来,却谦卑小心的喊着赵董,这副作态恶心的张青寒喉头一哽,像吃了一碗泡的肿胀如蛆的大米饭。
赵貉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男人,实际上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交流方式。
住院生病那几年,他遭受了无数恶意,是任人磋磨、鄙夷、嫌弃的残废,唯一的异类是医院里那个天真单纯的小阿里。
等他成了赵貉后,手段狠辣,睚眦必报,周围便尽是好人面孔了,即便是眼前的张科俭,也没了记忆里的刻薄、嫌恶。
相反这样的态度,才是他周围多数人的态度。
所以赵貉从不觉得自己傲慢,他习惯了对方弯着腰,微低着身子探着脑袋同他讲话,然而张青寒又成了异类,嫌恶他上位者的狂傲,鄙斥他的高高在上。
就像现在,眉毛紧紧拧着,生气愤怒地瞪着他。
赵貉慢条斯理的开口,“寒寒的事情,我早答应了她,我不插手,一切交由她来处理,张先生有什么矛盾,还是同寒寒好好商量吧。”
张科俭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怒火升起,要不是有他在背后撑腰,张青寒怎么敢把他告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