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回神,“我的手快冻僵了。”
他移开矿泉水瓶,拇指轻轻抚过她的淤血处,粗粝的指腹蹭得她有些痒。只见他将药喷在自己手心,掌心相抵搓几下,慢慢涂抹在她手上,几下揉得有些重,她眉头一皱,还是忍着。
刁琢看住她,“女英雄,疼就叫出来。”
“疼有什么好叫的。”巴云野不以为然,“遇上高兴的事儿才值得叫。”
“什么叫高兴的事?”
“跟你……”她没说两个字,他就捂住她的嘴,一手的药味。她气得拍开他的手,像只炸毛的猫,“都弄我嘴里了!”
“除了你刚才想说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事,还有什么对你来说算是爽?”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的事不可描述?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先说!”
他似乎酝酿很久,提气,然后故意说——“跟你……”
巴云野也伸手捂住他的嘴,“好好说话!”
“一次上头有督导,盯了很久的项目,几乎没日没夜,弄完后要回去,飞机延迟五六个小时,在机场干等。回到西安,半夜十一点。天气很冷,人很累。半路上路过一个温泉酒店,想也没想就进去,泡完了躺在长椅上,浑身舒坦。”
她故意捣乱,“叫特殊服务没有?”
他反问,“不知什么叫特殊服务,你演示一遍?”
“您继续。还有吗?”
“还有一次,救援任务回来,喝了点酒,本想着回去睡觉,谁知在走廊上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拦住我……”
巴云野竖起耳朵,心想,你他妈还真敢说,这种事你都跟我分享。
“——叫我帮她解扣子。”
她后知后觉,“故事的发生地该不会就是德吉客栈?”
他没答,“轮到你了。”
“林拉高速刚通的时候,我带客人,一路上他妈的没有休息站。我呢,也是对自己太自信,早餐又是豆浆又是稀饭。结果开了四个小时还没到出口,把我给憋的……实在受不了,双闪一开,靠边停车,翻过栏杆到底下去脱了裤子就尿,觉得什么金银财宝都换不来。”
“交警就任你这样逍遥法外?”
“追着我骂了一路!”她大笑,“我马上就哭得眼泪哗啦哗啦,他可能也觉得人有三急身不由己,同情心占据道德的高地,没罚款没我扣分。”
刁琢不可思议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