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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ldo;是，我记得前几年您曾经用过这一招，效果不错嘛。&rdo;

&ldo;乞骸骨&rdo;，是封建社会官场中的一个专用术语，又称&ldo;乞身&rdo;、&ldo;赐骸骨&rdo;，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打报告请求退休。

当然，王莽让王凤向成帝上书&ldo;乞骸骨&rdo;，并不是真的要求退休，而是要通过这种手段，给成帝造成一种感觉，至于这种感觉到底是怎样的，那就全在于这封请退报告的水平了。

王凤是个老粗，自知笔杆子不灵光，就请王音代笔。

王音摆摆手：

&ldo;放着现成的秀才不用，堂兄您是气糊涂了吧？&rdo;

&ldo;着哇！巨君贤任，那就请你费费心，替伯父我草拟这封乞骸骨的上疏。贤侄，你可要认认真真，咱王氏一门的兴衰存亡，可就全拜托在你这杆笔上了！&rdo;

王莽早就跃跃欲试，又见伯父言词谦恭、态度诚恳，自是当仁不让，欣然从命。

连家也没回，就在阳平侯府加了一个夜班，洋洋洒洒写下近千言，又和王凤、王音一道推敲了每一个字，终于定稿。第二天一早，就让王音作为急件，交到了尚书省。

未央宫里，成帝开了早朝，召齐所有在京师的高级官员，单等王凤一到，就按昨天和王章商量好的，公布任免命令。

可是左等右等，不见大司马大将军王凤上朝，成帝有些着急，心想：

&ldo;大司马迟迟不到，会不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吧？他可掌着兵权呢！万一来个铤而走险，那可怎么办？&rdo;

王章比成帝还急，昨天费了多少口舌，才撺掇成帝下了决心，要罢免王凤，可现在罢免对象没来，那命令念给谁听？别呆会儿又黄了！

君臣二人心怀鬼胎，四只眼睛全都直直盯住了殿门，希望王凤早点出现。

群臣们也都犯嘀咕：

&ldo;今儿个皇上是怎么啦？难得圣驾亲自临朝，说是有重要事情宣布，可到现在还不开始，大司马也没见人影！这倒怪了，宣布重大决策大司马不在场，这不像咱们皇上一贯的作风啊？&rdo;

上上下下都在心里打鼓，殿外噔噔噔噔跑来一位尚书省的官员，进殿就报告：

&ldo;启奏万岁，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王凤因病告假。&rdo;

成帝一听，怎么，病了？早不病，晚不病，单单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别是有什么名堂吧？

&ldo;大将军怎么说的？&rdo;

&ldo;大将军是托长乐卫尉告的假，还捎来一封上疏，臣等尚未拆看。&rdo;

&ldo;念！&rdo;

那官员当着满朝文武，高声宣读王莽替王凤写的这封上疏：

&ldo;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王凤疏奏天子陛下：臣王凤本是一个材驽愚憨的庸人，却因与陛下有姻亲关系，兄弟七人被封为列侯，满门上下蒙受陛下隆恩，所得的赏赐无法计算。臣王凤辅助陛下治理国家政事七年来，言听计从，深受信赖。可是，匪所举荐的士人，虽然都得到任用，却没有一位政绩显著的；阴阳失调，屡屡出现灾害和异象。这都是臣王凤不能克尽职守造成的！单凭这一点，臣也不该继续担任大司马的要职了。而且所有前贤留下的经典著作，以及当今专家学者的议论，都认为日蚀的责任在于大臣不称职。连能够预测未来的易经也明确指出了这一点。易经的丰卦九三爻词就说过：&lso;折其右肽&rso;，右肱，指的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也就是巨这个大司马呀！这是臣不得不请求辞去大司马之职的第二个理由。再者说，臣王凤自河平年间到现在，连年患病，身体状况十分不佳，使得朝廷政事因臣旷职素餐而屡被耽搁，这是臣请乞骸骨的第三个理由。就算陛下看在太后的面上，不忍心罢免微臣，臣也该有点自知之明，早早交出权柄，以免误国误民。当然了，臣兄弟数人以及王氏家族，既然深蒙陛下和朝廷无法估量的厚恩，理当粉身碎骨报效国家，死，也要死在为陛下尽忠尽职的岗位上，本不该有这种远离陛下的想法。可是，最近一年来，病痛对臣的折磨是一天比一天厉害，真正是苦不堪言！因此，臣再三思付，无论从国家利益还是从个人的身体考虑，都只有乞骸骨这一条路子可行，这样巨可以安心养病，调整身体状况。臣仰仗陛下的圣德，或许不致于葬身黄泉，养几个月，身体好转，还可以继续为陛下效大马之劳。否则的话，臣的老命恐怕就得交待了。臣当初以平庸之才而倍受陛下青睐，天下只知道臣受恩之深，如今臣如能因病而蒙陛下思准退休，则天下就都会明白陛下对臣的恩宠并非出自单纯的亲情，而是无论进退都以国家利益为重，他们会想到，纵然是亲如舅父，一旦不能全身心地为国劳碌，也必须及时退下去，以便后来贤能之士可以大展身手。这对进一步提高陛下的声誉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臣谨上此疏，坦陈胸臆，万望陛下垂怜，老臣纵然身填沟壑，也定然感激陛下的大恩大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