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卿抱起花束的动作一顿,眨了眨明亮懵懂的眸子,愣在那里。
校长室里的两个人没察觉到外面有人,自顾自地继续说。
“我只是受人之托,当个中间人,把房子买了,再卖给刚才的小姑娘。”
白老师一脸狐疑,“你这慌扯的也太离谱了吧,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为了家庭的和谐,李校长犹豫片刻,张了张嘴,“这事我也就和你说啊,其实是陆教授拜托我的,买房的钱也是他出的。”
“我帮陆教授这个忙,换他替口腔护士科上一学期的课。”
他翻着白老师批改过的卷子,“你看看,这学期要不是陆教授来上课,学生们的学习热情和成绩哪里会提高的那么快。”
白老师颇为惊讶,“我说人家协和的教授怎么愿意每周开那么久的车从南临来给我们上课。”
“陆教授和那小姑娘什么关系啊,费这么大劲,拐着弯的给人买房子。”她忍不住八卦起来。
李校长撇了撇嘴,“这你就别管了。”
“白老师,你千万别告诉我媳妇啊,给我省省事儿吧。我这可都是为了咱们学校啊。”
“……”
校长室外,简卿怀里抱着两束干枯的花,仿佛一碰就会碎了。
目光怔怔地聚焦在其中一朵小雏菊上面,又好像什么也没在看,眼睫微颤。
脑子里一片空白,将两人的对话全然接收,许久才理清思绪,只剩下迷茫和不解。
她死死地攥紧拳头,掌心里小小的一枚钥匙,突然变得锋利起来,嵌进肉里,剌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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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两边都是低矮的水泥建筑和木质的门,室内普遍阴暗潮湿,屋顶的瓦片上满是青苔。
前两天下过雨,时不时有滴水落下,到处也是湿答答的。
渝县这一片老区,很多地方都已经因为没有人住而荒芜了,偶尔有一个老人孤零零坐在错落的台阶上,看见简卿,露出没有牙齿的笑,讲话漏风,用方言说:“阿卿,放学回来啦,妈妈没去接你呀?”
简卿一路都在出神,直到老人的出声将她拉回,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陈阿婆干瘪的脸皱成一团,笑呵呵的。
以前陈媛工作忙,偶尔也会把简卿寄放到邻居陈阿婆家。
只是现在她年纪大了,脑袋不灵光,清醒的时候少,也早就不记得陈媛已经去世。
她朝老人笑了笑,也没解释,乖巧地应声,也用方言回道:“是啊,陈阿婆,回来了。”
渝市的方言偏向于吴侬软语的感觉,她说起来又软又糯,腔调很好听。
老房子原本咯吱咯吱响,不太结实的木质门,已经被换成了安全的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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