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某听闻宫中善治经产胎孕的常太医与其弟子们,近年钻研古书与医案结合,对血山崩颇有建树,若能求得常太医上门,治疗血山崩怕是不在话下。”
常太医?念娇有所耳闻。
常太医乃是往日太医院首席老太医,莫说吴老爷请不动他,其他达官显贵想请也是难上加难。
常太医原本已该告老还乡,只不过因为早年治好了皇后与其妹宴妃产后断续落红数月,被皇后与宴妃的姨母也就是当朝皇太后挽留,才留在了宫中,只在太医院做些授学,基本不出诊。
想到这里,念娇似有所觉。她哆嗦着翻出颜先生给她的书里夹带的字条。
“常太医擅长产乳之术,将在辟雍书院开班授课。”
正是当初颜先生所说的常太医!
念娇捏着字条的手愈发苍白。若能去辟雍书院读书,是否能得到常太医的亲授呢?
这辟雍书院,看来是非去不可了。哪怕有魏如鹤在……
“什么?你怎么一天一个主意!”念妙不耐烦地看了念娇一眼,“我已经通知念姚了,你没机会了。”
念娇急道,也顾不得要跟念姚争抢,道:“好四姐,你一向疼我。到时候去书院我一定全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比起你,念姚确实老给我气受。”念妙也不大愿意跟浅薄的念姚为列,“但我若是改主意,那蹄子指不定会骂到爹爹那里去,我可不乐意。你自己想办法吧。”
无法,念娇只好又去求念姚。谁知道念姚一听,除了冷笑,什么话都没说,就将她赶出了院子。
念娇心急如焚。原先像个烫手山芋似的被她甩出去的书院名额,如今竟遥遥不可得。
实在没法,念娇在书房的月亮门那儿等吴老爷回府,心想着念姚当初死皮赖脸、撒泼打滚地向爹爹求来了春灿宴的名额,大不了她也这么干。
谁知吴老爷一见念娇站在书房外,立刻整理仪表,悄声问:“可是仙人?”
念娇一愣。
还没等她回答,吴老爷显然看出来眼前的女儿并没有被仙人附体的迹象,他摇摇头,略带失望,道:“罢了。念娇今日找为父有何事?”
念娇还在忖度着要不要为此事动用神仙的名头,她喃喃道:“念娇想求爹爹让我去书院。”
吴老爷大笑:“念娇如此向学啊,爹爹很欣慰。”
因着薛姨娘当下怀有身孕,吴老爷最近态度殷勤,倒也不畏繁琐常常过来。前些日子,周姨娘不过酸了一句“过继给大老爷的嗣子有着落了”,吴老爷罕见地冷了周姨娘一段时间。
不怪他这么敏感,这些年一直对大老爷嗣子一事避而不谈,皆因为子嗣不丰,他不舍得。连赵姨娘的儿子也拖拖拉拉地没有过继出去,更别说薛姨娘如今新有的了。
吴老爷倒没有为难念娇,他继续说:“皇上为了引导天下向学,召集藩王世子来京,又给各大官员宗室发了通诏。男女皆有份,我们府上得了三个名额。”
三个?可是念妙说只有两个给嫡女的名额呀,二姐那份多了出来才能让庶女去。
“说到底不过是‘陪太子读书’罢了。”吴老爷摇摇头,“你大哥去年刚过了乡试,如今正是抓紧备考会试的紧要阶段。这专供王公侯爷的辟雍书院,他就不必去了。”
对哦,除了两个嫡女,还有一个正当龄的嫡子。如此刚好三个名额。
只是没想到运气好到恰恰多出来两个名额可以匀给她和念姚,这样也就不必相争了。
“念娇,跟你三姐、四姐一起去就行了。”吴老爷笑容可掬,似乎能满足儿女愿望对他而言很有成就感。
“爹爹最好了!”
吴老爷心下熨帖,对这个幺女满意得不行,神仙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