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赵子航被缠着没法走,又扯着嗓子喊应向晚。
应向晚一直往外走,充耳不闻。
“不要找向晚。”柏铭涛眼神威胁地盯着他,“不然你会生不如死。”
赵子航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柏铭涛是有跟他一起饭局上碰面过的,那时候梁音也在,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温润如水,内敛沉稳是个好性子,如今这般狠戾的话他依然说得温和,却直叫人不寒而栗。柏铭涛出院门举目四望都没看到应向晚,而眼前一片旷野回荡着压抑的眼泪掉落的声音。他走到车边,只看应向晚像小刺猬一样靠着车门缩成一整团,脑袋埋在手臂里。柏铭涛走过去,把她整个人抱紧怀里,然后开后车门把她放在后座上。
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语,只有柏铭涛手掌温和拍在她背上的安抚。直到车子停在她宿舍楼不远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应向晚要下车的时候,柏铭涛拉住她。
“晚晚。有事给我打电话。你想发泄的时候,可以记得我愿意听你说。”
她低低恩了一声,便抽开收走了。
那天晚上,应向晚顶着寒风在走廊打电话给梁音。自从那次两人聊崩了以后就没再电话过,她现在也管不得什么尴尬分歧,只想让梁音快点离开赵子航。
梁音看应向晚来电话倒是欣喜又欣慰,之前的事儿全翻篇儿了,口气里全洋溢着好心情:“晚晚啊。周末没去玩哪?”
应向晚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低低问道:“妈。你愿意相信我还是赵子航呢?”
梁音顿住了,半晌才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应向晚突然哭出来,梁音吓了一大跳,毕竟应向晚可是很久都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哭过了。
“怎么了晚晚?你说话呀?”梁音急得拿着电话从办公椅里霍地站起来,“那天……”
“我碰见赵子航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别人都叫她二嫂。”应向晚打断她,断断续续地啜泣。
梁音握着电话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愣愣地看着空气里虚空的一点,良久才脱力又疲惫地说:“我早就知道的。”
那一字一字犹如扔在应向晚心里的炸弹,初春依然阴冷的风吹得她阵阵颤抖。你从来没有被烂叶子遮住眼睛变得愚蠢,你明知道他不爱你,明知道他有所图,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宁愿我受尽委屈也要维护所谓的家,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从来不相信我?为什么!应向晚的眼泪不是一滴一滴流下来的,而是像洪水一样奔泻出来。
“我会处理好的。你早点睡吧。”梁音说完便挂上了电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应向晚解释,也无从解释。
应向晚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手臂里……
梁音!我恨你!你才是彻头彻尾自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