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晚一动不动,也不应话。她听到柏铭涛离开的脚步声。不轻不重,没有一点点犹豫。
四周安静了。应向晚一骨碌起来看了一眼放映厅。他真的走了。对自己很失望吧……其实自己也不是什么事情做了一点点碰着困难了就放弃,寰宇杯也好,学生工作也好,即时碰到很难的事情,她也觉得努力就能过去。但现在这个,是她怎么努力都不能懂的,而且她一点点都不喜欢。
她盘腿坐在地上,手肘抵着膝盖撑住下巴,眼睛用力撑大向上看着天花板。觉得又沮丧又委屈,不一会儿,眼睛就泪汪汪的了。
柏铭涛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特可怜巴巴的跟被抛弃的流浪小狗似的的应向晚,自个坐那儿跟自个置气。
应向晚听到声音,视线转过来,一下子又转回去了。
“要坐这还是去书房?”柏铭涛走到她面前,蹲下,看着她问道。
应向晚撅撅嘴,用蚊子似的声音说:“书房。”
柏铭涛伸手拉她起来。
他不需要应向晚懂每个公式里面那些复杂的推理,“记住结论,还有你每一步演算的意义是什么。”
应向晚:“嗯。”
柏铭涛:“这题算给我看看。”
应向晚慢吞吞地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得出结论的时候还偷偷看了一眼柏铭涛。
柏铭涛敲她脑袋:“看我做什么。答案写上去啊。”
“对不对嘛……”应向晚皱着脸冲他。
柏铭涛:“你学的不是很快吗?不会就发脾气?使性子?这边全是计算,把那几个经典公式记住。总有一个能套进去不是。”
应向晚一副吊炸天的不听训表情,“……”
柏铭涛:“后面求导还要我讲吗?”
应向晚用力把笔尖刺在草稿纸上,笔尖划破纸张在第二张雪白的纸上留下细细的黑点,“我又不是白痴!求导高中就学过!”
柏铭涛:“行啊。”他在课后题里勾了几个题,“做完拿过来给我看。”
应向晚:“我累了。要玩一会。”她解锁手机屏幕,九点了,“嗯。我下去吃点东西。”
柏铭涛很干脆,“可以啊。反正没做完不可以睡觉。”
应向晚:“……”
柏铭涛:“要玩会吗?”
应向晚用力摔下笔,翻个白眼,咆哮:“不许睡就不许睡。怕你啊!”然后就大摇大摆下楼翻东西吃。几乎都没回家,冰箱空空的,柏铭涛每天都买新鲜食材,算得刚刚好。掀开餐桌上的菜罩,里面竟然还是空的!
应向晚仰着头特别无奈,只好打电话叫KFC送外卖全家桶。
柏铭涛被应向晚气得也差不多了,实在没忍住拍了一张犯罪现场,在朋友圈里说:宝贝你能成长得这么好,你的老师们真是太不容易了。
梁音秒赞。
柏铭涛回复她一个让人懂不起的握手表情。
应向晚在楼下抱着PAD百无聊赖地刷朋友圈。
萧远更新了。他说:下个月回国。
应向晚在液晶屏上噼里啪啦打字:师夷长技以制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