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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他气色好了许多。手指还是那样稳健有力,可惜昨夜下过雨,泥路还未干透,车轮带起的污泥弄脏了他。
秦秋漪复杂的神色最终化为一抹清浅的笑,赵北平也弯起了嘴角,他熟稔地转动轮椅,像座山挡在她身前。
“不知冯夫人将秦姑娘许配给哪家公子?”他嗓音沉稳厚重,听来有一种不容轻慢的威严。
冯氏不敢直视他幽深凛冽的眼睛,稍稍一抬眼好像就能要了她命似的。可秦秋漪这个死丫头不能不除,决不能让她借着赵家这棵高枝飞上天去。索性豁出去,“赵将军既与她和离,还是不要管闲事的好。古来婚嫁由父母做主,罔逆父母之命是为不孝,赵将军莫要为难我们平头老百姓。”
“冯夫人说的有理,百行孝为先。家中母亲甚是喜爱秦姑娘,待她如亲女,特命我来添份嫁妆。总要晓得她嫁与谁才好回禀母亲。也请冯夫人成全在下的一点的孝心,不要为难。”
既豁了出去,冯氏也不遮掩了,她哼了一声,“她的婚事由我们老爷做主,许的是总管大太监金肖的义子春保公公,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冯夫人看看,可是这位。”
一位面容白净,手拿拂尘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过来。
冯氏睁大了眼睛,这不就是他们要讨好的那个采买太监,“春保公公,您怎么来了?”
春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宫中严禁太监娶妻,冯夫人与咱家有何仇怨,竟要陷害咱家。”
规矩是规矩,宫中但凡有点脸面的太监,哪个没在外头置办宅院娶上妻妾,秦秋漪的画像老早就送给了春保,日子还是他挑的。这死太监银子没少收,关键时竟还反水,冯氏气得脸色发白。
春保不管冯氏如何恼怒,他转身对赵北平道:“此事纯属污蔑,请将军为奴婢主持公道。”
冯氏这下慌了,赵北平以权势压人,真要硬杠起来,十个秦家也扛不住。偏偏这时又听周围的人骂她丧良心,这些刁民三餐温饱都费事,懂什么!气得狠了气血上涌,只觉头晕目眩。
秦秋漪瞥了眼墙角下的香炉,又看了眼赵北平带来的人,想了想道:“母亲身体不适,还是回家去歇着罢。”
冯氏已经气得头晕眼花,纵然万般不想就此放过秦秋漪,只得先作罢,走时却放了狠话,“不知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这就回去告与你父亲,好叫他定夺。”
秦秋漪无视她言语中暗藏的威胁,灭了香炉,又问赵北平,“可要进来稍作休息?”
赵北平点头说好,目光从香炉上划过。
人群散去,热闹了好一会儿的小院子终于静了下来。
赵北平四下看看,这院中竟也有棵桃树,花正开得茂盛。树下有石桌石凳,中间一条青石板铺的小道,两边栽种了许多花花草草,风里花叶轻摇很是恣意舒缓。廊下摆了荷花缸,叶子碧绿,有两尾鱼听见人声浮出来冒个泡又沉下去。旁边还有花架,有几盆他在《神农百草经》里见过。
秦秋漪放下香炉便去井边打水,春保忙上前来帮忙。秦秋漪看了他一眼,便把水桶交给了他,“麻烦倒这盆里,端来廊下。”
春保叫她这一番指使愣了下神。
廊下,赵南安说:“她指使旁人还能说句‘麻烦’,怎指使我来半点不客气。”
赵北平笑了笑,他旁边五六十岁拿着拂尘的也跟着笑笑,“秦姑娘是性情中人。”
秦秋漪听了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她,毫不避讳地打量。赵南安生怕她说错话得罪人,忙道:“这位是宫中大总管,陛下最倚重的金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