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姑娘欣喜地想,这个有点呆的冲喜夫人倒是个爽快人,省了她好多嘴皮子,道:“明日晚宴,徐府恭候夫人大驾。”
……
徐四姑娘刚出了门,阿年便坐不住了,赵北平的爪子碍眼极了。他拍掉赵北平的手,“做假戏罢了,何须牢牢抓着姐姐的腰,我看你分明心怀不轨。”
赵北平不动声色收回手臂,“无人教你做戏要做全套么。”
阿年冷哼一声,他父母已仙逝,自是无人教他。他讥讽道:“将军倒是有人教,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秦秋漪扶额,这两人怎么又掐起来,八字不合吗。她起身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该吃晚饭了罢。”
正好,这时春杏带月儿过来,秦秋漪摸摸月儿的小脑袋,“饿不饿?”
“饿!”月儿抱住她的胳膊,“知道姑姑在忙,我很听话,没来打扰姑姑。”
她平日里便黏着秦秋漪,秦秋漪去哪儿,她便跟着去哪儿。来福州前已将他们在金陵安顿好,月儿却抓着秦秋漪不放,张婆子怎么哄也哄不住,只好随她去了。
秦秋漪在她小脸上亲一下,她开心地“咯咯”直笑,如欢悦的银铃声般清脆。一旁的大榕树也跟着摆动树枝,树叶“簌簌”作响好不惬意。
晚饭很是清淡。
赵北平当真如他所说做戏要做全套,连平日的吃食都是补身子补气血的。赵北平为秦秋漪盛一碗汤,道:“我叫春杏重新铺了床,晚上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这话,阿年听得直皱眉,“你莫要太过分,装得差不多便成了,竟还想让姐姐跟你同睡一屋!姐姐莫听他的,他定是想趁你睡熟了为非作歹。”
赵北平淡淡扫他一眼,抽出腰间的短剑放进秦秋漪的手中,“此剑削铁如泥,你收好。”
“凭你的身手,姐姐就算有剑又能奈你何。”阿年气得站起身,这赵北平着实能装,表面一本正经的模样,肚子里全是阴谋诡计。
“不用,我自是信得过将军的品行。”秦秋漪把短剑还给赵北平,见阿年满面焦急,笑一笑道:“有一事你兴许不知,我通医理,也擅长使毒,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要人性命。”
阿年听得一怔,这事他确实不知,他看一眼还安稳坐着吃饭的赵北平,他神色中毫不意外,所以这事他也是知道的。这个认知让阿年心里难受,他们之间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他错过了她生命中许多重要的时光。
秦秋漪见他一晚上都没给赵北平好脸色,想来对他误会颇深。想解释又怕反而让他生气逆反之心,本就有点偏执,只能顺毛撸。盛一碗汤给他,道:“好好吃饭,你正在长个子呢。”
浓白的鱼汤冒着热气,徐徐上升扑在阿年脸上,也驱散了他心里的阴霾。他笑着接了碗,颇有些炫耀地看了赵北平一眼,纵使你使尽阴谋诡计又如何,姐姐还是心疼他的。
一顿饭,大概只有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