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安说:“阿琢哥,你别这么笑。”
萧琢问:“为什么?”
“那是我嫂嫂。”
“不是和离了?”
赵南安还想说什么,秦秋漪已经走过来了,只好先为两人做介绍,“阿琢哥,萧国公府的三公子,这是我嫂嫂。”
“萧公子好。”
“秦姑娘好。”
两个人不约而同用了最疏离的称呼,赵南安无奈,一个不听他的,一个初来乍到就敢使唤他,算了由着他们去了。
寻个和心意的宅子不是件容易的事,且三个人各有各的想法,赵南安要宽敞,萧琢要雅致,难得赵南安和萧琢都满意的宅子,秦秋漪反倒不愿意了。哪怕萧琢说他有的是钱,秦秋漪也还是摇头。
没有法子,萧琢便回来对赵北平诉苦,凭他丰富的阅历,什么样的女人拿捏不住,“怎么就你家小媳妇如此难伺候,这几日陪她跑了多少地方,鞋子都快磨烂了。”
“前日你不还夸她来着。”赵北平翻着手里的书,嘴角一丝浅笑,“你说她不受表象迷惑,心地善良,是庸脂俗粉中的一股清流。”
“可别提了,我这般俊郎不凡的翩翩公子为她鞍前马后,她愣是没有一点动心,你不觉得怪异?说到心地善良那真是我识人不清了,人家是日行一善,为下辈子积德呢。说一善可真就一善,多个搭把手的事都不成。你说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女子。”
赵北平不知想到了什么,盯着手里的书页好久没翻。
“怎么了?”萧琢当他误会了,忙道:“我不是真要勾搭她,就是帮你试探她是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子。虽然性子古怪,不过倒跟你一样,是个正经的。”
赵北平放下书,余光瞥见她端着药碗进来,问:“可有合心意的?”
秦秋漪笑了下,“如意巷有一座两进的宅子,六百两,户主要回乡急于出手,讲讲价兴许还能再便宜些。”
萧琢在一旁回忆了会儿,想起她说的是哪个了,不赞成道:“那宅子太小,屋顶还破,位置也算不上好,在东南角呢,都快到南城了。银子该花就花,省是省不得的,你图便宜以为能省下几锭银子,回头又在别的地方补回来,倒不如一开始便多花些银子寻个好的。”
秦秋漪没有因为他的反对而不高兴,她把药碗放在赵北平手边。
赵北平问她,“可是因着那边街市热闹?”
萧琢说:“京城哪处街市不热闹,南城鱼龙混杂,她一个弱女子住那边多不安全。”
“我没问你。”赵北平淡淡斜了他一眼。
萧琢只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嘟囔了一句,二人没听见,听见了大抵也不会理会他。
赵北平端起药慢慢喝,他不怕苦也不怕烫,手上的茧子也厚,不像秦秋漪须得用帕子包住才能捧。
“如意巷那边有个观音庙,听说每到庙会很是热闹,长街上挂满了彩灯。”他的声音轻缓,徐徐道来像是个和年轻人闲聊的长辈。
“嗯,到那日还有杂耍,会搭高高的戏台,请最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
赵北平低头喝一口药,“可是幼时常去玩耍?”
“不曾去过,是听如意巷的邻居说的,他们还说那日要早早起来去观音庙上香。”说着她笑了一下,“他们说最早的头香许愿最灵。”
“听起来如意巷的邻居很是热情。”
“嗯,东边那户是一姓张的老妇人和她家孙女住着,她儿子和儿媳在东城开一家点心铺子,不常回来。西边的那户是一家四口,户主姓王,乃刑部司狱,妻子会做针线也会扎花灯,常做些活计贴补家用,家中两个年幼的儿子都在观音庙旁边的私塾读书。”
赵北平边听边点头,萧琢却笑道:“比城南好些,不过也都是些九品末流。你们姑娘家惯爱受表象左右,常常忽略内里,也不为长远考虑。”说到兴起,他收了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