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知府拱手谢过,便告辞了,其他人也随他一道离去。
之后,萧琢叫来驿站的驿丞,仔细询问有关飓风一事。两人聊至天黑,萧琢才放驿丞去用晚饭。随从端来饭菜,萧琢挥挥手让他放下,摊开信纸在烛台下一一回复秦秋漪在信中提及的问题。
“派人送去侯府,交予秦姑娘。”
……
萧琢的信是快马加鞭送进京的,信使正是当时长顺带着萧琢去挑的护卫之一。信送到长顺手里他却没送去峰青院,而是拆开信封放到赵北平身前的茶几上,“将军看完小的再封上,保管夫人不会发觉。”
赵北平皱了眉头,淡淡撇过敞口的信封,“谁让你改的称呼?”
长顺抿了抿唇,道:“秦家被流放三千里,因她是将军的夫人才没受牵连,不叫夫人总不能还叫秦姑娘,她若是没嫁人的姑娘,自该随了秦家一道——”
“放肆!”
冷厉的眸光斜过来,长顺后半截没说完的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去。
“封好,送过去。”
长顺不情不愿去取了胶来,“将军连句假设的话都听不得,分明十分在意秦姑娘,怎还能容忍她与萧公子鸿雁传书?”
赵北平淡淡道:“莫瞎揣测,她不喜欢萧琢。”
长顺还欲再说,赵北平的目光扫过来,他赶忙闭上嘴,送去小书房。
秦秋漪等了许多日没发现一丝变天的异象索性放开了,写给萧琢的信是她做的最后的努力,回信中有无可用的信息已不强求。长顺送信到水榭时她正在听月儿背诵千字文,等月儿背完她才去拆信。余光见长顺还侯在一旁,问道:“还有事?”
“回夫人,萧公子初到南方,短时间内恐难以施展抱负,若信中有提及些许困难,还请夫人告知小的,以便将军想法子帮萧公子度过难关。”
秦秋漪笑一笑,既没纠正他的称呼,也没说此举不妥。撕开封口,目测有十多页的信纸还是让秦秋漪惊讶了一下,以为萧琢又像从前一样说起事来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待看了两三行不禁坐直了背脊。这人,一旦正经起来,便顺眼许多。
秦秋漪叫春杏帮月儿默写,她收好信纸便去寻赵北平。
当她将撕开的信封送到眼前时,赵北平愣了一下,随后接过来。萧琢信中的口吻难得的正经,先说了一路从北到南不同的风俗气候,再说起沿海夏季常有飓风暴雨,气象十分骇人,他到任的时机不巧,不得不蜗居一隅待风雨过去。之后是写下的防范措施乃南方官吏的经验之谈,以供秦秋漪翻阅沿海地方志时参考一二。末了他道待风平浪静,诚邀她来赏南国美景。
赵北平眼眸微沉,捏着信纸的两根手指微微用力。
秦秋漪道:“萧公子写他当前的处境只寥寥几笔,但听来很是凶险,可会有麻烦?”
赵北平折好信纸重新放回去,“萧琢心眼多,麻烦还未找上门时,他便跑得远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