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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世界一17（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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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清脆的鸟鸣声和着月儿的朗朗读书声，她已从千字文学到三字经。等她熟读完，萍儿要帮她听写，这段时间里萍儿没有闲着，在一旁练字。她不及春杏学得好，总要多花时间才能赶得上。

“夫人呢？”春杏又从好姐妹那儿打听到了新消息。

“在房里。”

春杏便又兴冲冲跑去内室，“夫人，听说各地的粮食今早运进京了。”

赈灾粮一到，灾民便不会闹事了，京中危机可解，侯府的禁出令也快解了，这是连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秦秋漪不禁也弯起嘴角。

春杏这才注意到，她坐在床边整理衣物，“夫人要走？”

秦秋漪没有瞒她，点了点头，整理好的衣物放进箱子里。如今朝野上下都关注着赈灾重建和边境一触即发的战事，秦冯两家已经淹没在过去的尘埃里，几乎无人议论了。

春杏想劝她留下，张了张口又把话咽回去。她虽看似柔弱，却不是那等没有主见要依附旁人的弱女子，只是她明知老夫人想留她在府里，还毫不避讳地在她眼前收拾行李，这般信任让春杏又打从心里感到欢喜。

“你原是老夫人身边得力的，在我这儿倒是委屈了你，走时我会同老夫人说——”

“夫人说这话是何意？”春杏打断了她，上前两步蹲在她身前，“夫人、不对，姑娘，姑娘若是信得过我，便带我一起走。”

“我这一走是不会再回的，你可想好了，如意巷里只是个小院子，比不得侯府富贵。”

“不瞒姑娘，如意巷那样的地方我自是瞧不上，但我信服姑娘。”春杏说的是实话，但见秦秋漪沉默不言，她心一横道出心里话：“我爹娘还在府中，在老夫人跟前也说得上话，倘若我日后后悔还能回府里来。”

秦秋漪这才点了头，“去收拾东西吧，也同你父母兄长好好告别。”

……

老夫人到峰青院来，秦秋漪不意外，本来也不打算瞒着她走。

一进屋，老夫人先叹口气，又斜了一眼春杏，“你是个心狠的，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还得从旁人口中听来。”

春杏低头告罪。

老夫人又叹声气，握着秦秋漪的手道：“当年老大一门心思要去领兵打仗，我拦不住，如今你一门心思要走，我晓得也拦不住。”

她微微侧首，身后的丫鬟便呈上来一个紫檀木的匣子，她接着道：“先前你捐赠的货物，老大那呆子以侯府的名义报了上去，好名声倒叫他得了去。”

“那点子东西，不值当什么。”秦秋漪猜得到赵北平如此行事的深意，一是带头赈灾解燃眉之急，二是她的身份尴尬且分量不够。

她将木匣子推回去，老夫人又推回来，“你若是还做我赵家的儿媳，我便不与你生分了，老大的名声也是你的名声。你要是走，我赵家可不能占你这个便宜，没得叫外人笑话，你说是不是？”

她这般说了，秦秋漪也就没再客气，只是木匣子拿到手里有点沉，想来老夫人放进去的定然价值不菲，秦秋漪想再推回去，却见老夫人淡然喝茶。她垂眸想了想，以老夫人的道行想让她收下木匣子也不过三两句话的事，总归结果是老夫人想要的，她又何必多浪费口舌。

于是，秦秋漪起身，谢过了老夫人。

老夫人放下茶杯，笑着道：“城里还得过两日才能清静下来，你和月儿若不着急走，等老大回来，我们一起吃了践行酒可好？”

秦秋漪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

自那夜赵北平从秦秋漪这儿借了炼丹的书去，便好几日不见他的人影，直到老夫人的院子摆上践行酒，他才匆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