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市,无论再光鲜的外表,也掩盖不了背后的沧桑。这是我到了江鱼嘴的第一个感触。
这就如同一个D罩杯的在你面前轻轻地解开胸衣,里面是一层胸贴,再脱还是胸贴,一直脱到你抓狂才发现丫别说是A杯了,就是对坑。
没有机器轰鸣,没有人声鼎沸,甚至连一点绿色都没有。只有毒辣辣的阳光赤裸裸地炙烤着地面。热气,丝丝缕缕地从地底下钻出来,将人包裹个严实。
不用小芳指引,我就知道她说的那间异样的房子是哪间了。因为,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中只有一间孤零零的房子杵在那儿,甚为滑稽。
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男子不顾烈日的炙烤,正靠在兰博基尼焦急地翘首而望。当小芳的陆地巡洋舰从中年男子身边擦过时,我清晰地看到他不停地用手帕擦着从额头滚落下来的汗水,但他这样做却于事无补,反而汗水越擦越多。
等我们一干人刚下车,中年男子就迎了上来,他一脸兴奋地抓着曹老头的手,边摇晃着边恭维着说:“大师!敢问大师贵姓?”
“错了,曹老板叔。”小芳看到中年男子一上来就抓住曹老头的手,忙指着我纠正道,“我给你说的林市翘楚的阴阳大师,是这位——刘潇洒。”
听到小芳这样说,曹老板转过那张方正的国字脸,疑惑地打量了我一番。看来,是他想不到小芳嘴里的林市翘楚的阴阳大师,连山羊胡都没有,没一点大师的范儿。不过,他还是用他那双湿漉漉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道:“张大师,年轻有为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敢问,大师的工作室是什么?”
“咱哪儿有什么工作室,我在凯旋广告工作。”我自豪地答道。毕竟,凯旋广告,在林市也算有一定名气。
听到我这么回答,曹老板嘴里发出声“哦!”他眸子中的恭维消失了,换之而来的是一份疑惑。他又不放心地问我:“公司是你开的?”
“哪儿是我开的,我还想呢。咱就是里面一个小小的职员。”我答道。
“大隐隐于市呀,大隐隐于市呀。”曹老板将手一看,盯着我的眼睛,带着笑意地说。不过,他的眼睛并没有一点笑意。
对他这一句,我是摸不到头脑,什么大隐隐于市,我好不容易找到份儿工作,你却这么说。看来,房地产老总的脑子也不全是好使的。
我还没表示什么,曹老板反而将小芳拉到一边,嘀嘀咕咕地说起来。事情感觉有点不对呀,我伸长耳朵去听,却什么都听不到。反而看到他一会儿抬头颇有意味地看我一眼,小芳在边上焦急地解释着什么。因为焦急,我都看到小芳的脸都涨红了。
过了一会儿,曹老板才和小芳一起返回来。这一次,曹老板换了一张恭敬的脸。他再次抓着我的手,解释道:“恕我眼拙。刚才大师说在广告公司高就,这不禁让我心有疑虑。我没想到大师这般年轻有为,刚才多亏雪儿将大师的事迹告诉了我,真是想不要呀!真是想不到呀!”
“曹老板,不用在意。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翘楚的阴阳大师,充其量也就是名道士。”我故作谦虚地说。
“曹老板曹老板叫着显得多生分!这样吧,我就腆着脸占你便宜了,你就和小芳一起叫我曹叔吧。”曹老板爽笑着说。
“曹叔!”我忙改口道。不过,心里总觉得好像吃了亏似的。
这一改口,曹老板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我。他接着说:“这儿的情况我相信雪儿全告诉你了。咱们客套话也不多说了。你也知道,现在是商品社会,说让你学习雷锋那也显得我太没诚意了。诚意是一样的诚意,钞票分高低。”
“没想到曹叔还是名儒商。”我笑着给他戴了顶高帽。下面这句话,才是我真心想说的话:“这次,你能给多少?”
都商品社会了,你还好意思不谈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