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朱听到这句哄小孩儿似的话,开始在内心自我质疑,我有这么傻吗?这种事我哪敢说。
况且他就算说了,也得有人信啊。
想归这么想,他冲着妖族打了个手势,避到一旁,开始轻声叮嘱些什么。
任平生便问道:“其他人呢?”
云近月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妖族不愿给我们借道,哪怕留我们在此小憩半日,也还是要从妖域绕行,他们说不便在妖族打扰太久,便告辞先行去探路了。”
任平生低笑一声。
哪里是去探路,这遗迹之中处处是珍宝,先到这先得,他们分明是去抢占先机了。
正说着话,一个修长的身影唰的一下窜到任平生面前,迅速占领了距离她最近的那个位置。
帝休戴着面具,面容和表情看不真切,但从他的语气中,任平生都能感受到他兴奋和隐约邀功的意思,任平生有种错觉,似乎看到他背后有尾巴在摇。
帝休轻声道:“我拿到了。”
语气轻而急切,面具的缝隙间能窥到他亮晶晶的眼。
他身形高大,一下挤在云近月和任平生中间,宽厚的肩背挡住了云近月的视线,越过宽大飘逸的广袖,从袖底将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塞到了任平生手里。
这东西一进入到任平生手中,就化作一个印记落在了手背上,任平生摩挲了下右手手背略微有些凸起的花瓣印记,冲帝休笑得双眼如弯月。
她捏了捏帝休的指尖,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做得很好。”
……
半日后,邀雪匆匆登上湖心小楼,听见玄尊用那熟悉的提不起精神的腔调问道:“他们走了?”
邀雪:“回玄尊,所有外来者都已经走了,看方向,他们分了三波,分别向着东、西、北三个方向前进。”
“哦?”
玄尊语气一下玩味起来,“真有人胆子这么大,敢往北边那群老怪那闯?”
邀雪语气有些微妙:“方才检视库房时,发现丢了一张全境地图,是那位亲手所画,标注了境中各处的宝藏、灵器、矿脉和灵田等资源,应该是……”
玄尊发出一声语义不明的低笑。
邀雪到现在还是只敢用“那位”来代指刚才见到的那位前辈。
碍于玄尊的态度,不好唤尊称,却也不敢直呼其名,仿佛从她口中直呼明烛二字都是一种冒犯。
但邀雪觉得,看那位前辈温声笑语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明烛。
传说中的明烛。
其实明烛最为强盛的时候,她年纪还好很小,但对这个名字依旧敬佩不已。
她所听闻的明烛,是个学贯古今,精通多门道法,孤高勇毅,强大而张扬的人。
邀雪曾经在玄尊那里听说过很多个关于明烛的故事。
其中就有关于明烛二字的来历。
听闻那是明烛突破拜星月的时候。
她修行之路一向顺风顺水,似有天助,就连突破号称第一道天堑的拜星月也如此轻松写意,符意散尽,写尽真实与虚妄。
玄尊说明烛前辈性子一向骄矜张扬,早年得罪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