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人手抖得厉害,俯身下来,半跪在她身前。
她嗓音发颤,轻声道:“青婉,是我。”
陆青婉眨了眨眼,长睫上滑落的水珠模糊了视线。她难以置信,盯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沙哑着嗓子,低低唤对方的昵称,“瑶妹……”
卫姝瑶和宝枝把陆青婉扶进了淑芳宫殿里。
所有宫人悉数被押进了宫正司,除了几个看守陆青婉的侍卫,偌大的殿内没有旁人。卫姝瑶并未费太多功夫,早已买通了那几个侍卫。
时间虽有限,但此时只剩三人叙话,倒不必过分担心。
陆青婉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携着卫姝瑶的手,坐在软榻上。
卫姝瑶强忍着眼底热意,瞧着她神色黯然,也不便和她解释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只简略说了几句。姐妹二人相拥无言,唯有两行清泪。
“你,你今日怎这么傻?”
陆青婉一向清脆的嗓音成了破风箱似的,沙哑得厉害。
卫姝瑶并不回答,哽咽问道:“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你究竟犯了什么过错?惹得皇帝动那样大的气?”
陆青婉面色骤然一沉,眼眸低了下去。
半晌,她才轻声开口,“我入宫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卫姝瑶惊愕张了张嘴,红着眼又问:“可、可你入宫……”
陆青婉入宫已有数月,无论如何也该排过了侍寝的日子,她如何还能是完璧之身?个中涉险细节,怕只有陆青婉自己知道。
但显然陆青婉并不打算告诉她,只是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我不愿——!”
她无声地落泪,咬着唇,道:“瑶妹,我只要想想不得不和那人亲热,就恶心得想死!”
卫姝瑶捂着嘴,怔怔望着陆青婉,望向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鄙夷和不解,只有万分疼惜。
“瑶妹,你知晓的,和自己厌恶的人亲热,比死还难受,我便是下地狱也好过受那等煎熬折磨。”
陆青婉垂下眼,声音愈低。
卫姝瑶怔愣了片刻,用力点头。
别说亲热,只要是旁的男子碰碰她,若非她亲近之人,她都会感到不适。更不必说厌恶的人妄图亲热她,光是想想,便会嫌恶得快吐了。
可下一瞬,心里却莫名闪过一丝诧异。
……好像,有那么个例外。
谢一:谢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