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群完全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缺乏共同话题,可想而知有多无聊。韩弘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席间几乎没碰过手机,偶尔喝口橙汁吃点菜,直到众人酒足饭饱了,他才跟着苏翎一起收拾碗筷。
苏翎看出他眉宇间的疲惫,似乎在飞行途中没有休息好,于是劝他,“早点回去吧,要不给司机打电话,现在就来接你?”
韩弘煊把一摞碗碟放入洗碗机,不情愿地说,“我飞了十几个小时才见到你,别赶我走。”
苏翎有点没辙了,今晚这帮同事还要接着打麻将,不到深夜不会散去,总不能一直叫韩弘煊这样陪着。
他想了想,又提议,“那你去卧室休息会儿?”
苏翎租住的是一套一居室的公寓,卧室只有一间。他能让韩弘煊睡在自己床上,也算是默许他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韩弘煊心里很受用,但还想再陪陪他。
从前他吝于在他身上花时间和心思,现在却觉得就算是最简单的相处,哪怕要把浓情蜜意藏于人后,也别有一番意味。
后来苏翎被同事叫上凑齐一桌麻将,韩弘煊就坐在沙发里看他玩牌。
苏翎应该是在入职以后才学会的麻将,不单欠缺技巧,摸牌的手气也差,拿的牌好牌坏从他脸上一看便知。
他和同事玩了三把,一次都没赢过,总是眼睁睁看着别人胡了牌,而他乖乖给同事递钱。
到最后韩弘煊看不下去了,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他身旁帮他看牌。
韩弘煊从小就陪着韩家老太太打麻将,自然经验老道。牌桌边的同事此时都有了些许醉态,讲荤段子开玩笑,玩闹得肆无忌惮。
韩弘煊也不像先前那么收敛了,直接握住苏翎的手,指导他什么时候听牌什么时候放炮,不久又将另只手搁在苏翎腰上,先是在苏翎腰间揽了揽,而后便去捏他的后颈。
这两处本就是苏翎敏感的地方,韩弘煊下手驾轻就熟,苏翎却坐不住了,原本清清淡淡的一张脸上渐渐浮出一点红晕,接着把牌一推,说不玩了,让韩弘煊替自己上桌。
韩弘煊笑着坐了他的座位,轻轻松松帮他赢回一把,爽快地接过苏翎同事递来的钱,转而塞到苏翎手里。
如果接下这把钱,难免显得过于亲昵。
苏翎推说不要。这时其他人都在聊着别的话题,没有谁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拉扯。
韩弘煊这一整晚都处在心痒难耐之中,此时见苏翎坐在身边,眉目似含笑,有种看不够的动人,他索性放肆一下,低头贴近爱人耳边,说了句,“老婆管钱。”
不待苏翎瞪他,他及时让开了,从椅子里起身,走到一旁喝水。
由于长途奔波,他身上的衬衣已有些褶皱,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衣袖也被挽至手腕处,远不如平日那般严谨考究。
从前他在苏翎跟前总是说一不二的,现在却给了苏翎最松弛居家的一面。
苏翎放下手里的钱,走过去劝他,“你嗓子都哑了,要不去躺一会?”
韩弘煊抬腕看表,他已有将近二十个小时没阖眼了,说不累那是骗人的。
“睡你这里方便吗?”
韩弘煊问。
苏翎没有拒绝,“我去换套床单。”
说完还不待转身,韩弘煊将他往回一拽。
“不用换。”
韩弘煊说着,推着他一起往卧室走去。
客厅里毕竟还有一帮同事,苏翎不便在卧室久待。
他找出一套宽松的T恤和长裤给韩弘煊当做睡衣,挡开了对方不规矩的手脚,很快又从卧室回到客厅。
因为隔天是周末,一帮同事玩到尽兴,将近十二点才散去。
苏翎将客人一一送走,而后轻轻推门进了卧室。
韩弘煊平躺在床上,呼吸平匀,似乎还在沉睡中。苏翎在床边站了一会,借着外间的灯光细细看他。
直到韩弘煊突然出声,“人都走了?”
苏翎才知道他已经醒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