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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小说网>开局流放我在恶人谷当团宠作者 > 第7页(第1页)

第7页(第1页)

苏老妇抱着甜宝从房里出来,勾着凳子坐下。这大冬天的,屋子被震得四处漏风,火盆边上比房里要暖得多。她糙手小心将襁褓扯拉起来,避免娃儿见风,神色平静,“行了,往年哪回在她家吃得上饭?秀儿嫁过去后,家里有事她也时常回来帮忙搭把手,看在秀儿面上,不跟她计较这些。先吃东西吧,垫垫肚子。”老娘发话了,苏二嘴唇动了动,到底把还想说的话压了下去,岔开话题,“怎么回来没看见爹跟老大?”“拉柴火上集去了。”苏老妇道,“要是卖出去,换几个铜板,就能带点面回来。”老妇眼底掠过淡淡隐忧。柴火价贱,卖出一车顶多只能换六七斤黑面,撑死够一大家子吃个十来天。家里粮马上就要见底了,这光景,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来年开春。忧思间,遥远处传来隐约哭丧声,呼号悲凄,声声皆是对现实的无力跟绝望。苏老妇将叹息咽在肚里。穷人的命,比柴火还贱哪。火盆架上的面糊糊热了,气味随热气飘出来,粗糙劣质的面味儿并不好闻。幺宝小脑袋扭动,往那方瞟了眼,豁了口儿的瓷碗应该是从坍塌的灶房里扒拉出来的,里面装着半碗稀拉拉的黑糊糊,糊粒粗糙,掺一点红薯碎块。她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但是贫瘠的记忆里,也能翻找出点什么来做比较。她小时候隔壁大娘家的鸡,吃得都比这好。苏二端起瓷碗,避开豁口的地方,呼噜呼噜就吸溜一大口,热呼呼的面糊下肚,暖流在内腑晕开,有种全然活过来了的感觉,满足得咂嘴又眯眼。至于黑面刺嗓子什么的完全不是事儿,大家都是这样从小吃到大。幺宝静静看着,有点不明白看起来就很难吃的东西,为什么二叔吃起来那么香。仅意识到,这个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穷得多难得多。她收回目光,想了想,小手手伸出来,攥起,正准备挥一挥的时候。动不了。被另一只干瘦粗糙的大手包住了。幺宝不解抬头,看向阿奶。她反正不想做人的,死了以后她空间里的东西也会跟她一块被掩埋。梨树上还有好多果子,她可以都拿出来,免得浪费了。从出生到现在,这个家里的人对她都挺好,不打不骂,让她觉得舒服。那她愿意给。当是回报他们,让她体会到的那点暖意。苏老妇吓得冷汗都要下来了。要不是幸好一晃眼看到那只小手手,现在家里又得下一场梨。边上三个小崽子都在呢!三四岁的小娃子还不懂事,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到时候家里的稀奇一不小心被传出去,那甜宝就真要被人当妖怪了!摁住孙女小拳头,苏老妇不动声色起身、回房。进房后才松出一口气,大手在小手上轻拍了下,低声斥道,“这小妮子,你要吓死阿奶啊?不是告诉过你家里的事有大人操心么?阿奶知道你有好东西,那是老天爷的馈赠,也是有数的。宝啊,东西你先藏着,等家里真的难到撑不住了,你再拿点出来行不行?”刘月兰在补月子出不得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闻言莫名所以,“娘,咋啦?”“甜宝这丫头,刚在外面又想下梨了!这咋是随时随地能下的啊?”“……噗嗤!”下梨两字一下让刘月兰想到昨晚画面,忍俊不禁。“小安跟小文小武这三个崽子年纪小,嘴不严,万一哪天搁外面说漏了,那要出大事的!”苏老妇瞪她一眼,“你这当娘的也心大,还笑得出来。”刘月兰忙敛神情,忍笑,“娘,甜宝是想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哩,梨子虽然不比粥饭顶饱,但是拿到集上也能换银钱。寒冬腊月的,那么好的果子算得是稀罕物,镇上富户人家赶年关不都往家里摆上些当零嘴么?正好换了银钱也能给家多买点米面。”本来刘月兰是打趣陈家婆子那两句算计话,结果说着说着还真是个点子,不由眼睛亮起。苏老妇在她脑门敲了一记,“说你心大还真心大,甜宝那——都说是老天爷馈赠了,能随便吃随便拿?多拿了万一遭反噬,那折的可是我甜宝的福!”甜宝亏在口不能言。折什么福?想要都拿走!我就想死!怎么那么难?真是一群蠢货苏老妇看不懂小娃娃幽怨,实际上甜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总而言之,老妇耳提面命,以后不准她再随便挥小手手。在苏老妇的认知里,万事有得必有失。甜宝给他们的那些梨,背后不定得用什么来交换。那她宁愿甜宝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娃儿,家里虽然穷苦,但是一口粥一口水的,总能把娃儿养大。泼天富贵,不如喜乐平安。屋外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风雪依旧,外出的人迟迟不见归。苏老妇期间往外打望好几回,眉头越锁越深。苏武三个闹腾的小崽子也渐渐安静下来,时不时往院外跑一趟,看看小路尽头有没有熟悉的身影。一股若有似无的紧张不安在空气中滋生蔓延,便是甜宝都感觉到了压抑。入夜,破败小院亮起一盏油灯,灯光如豆,黯淡暖色氤氲。院外传来动静,坐在火盆旁沉默的老少呼啦啦站起,拉开虚掩的堂屋门往外瞧。“咋这时候才回来?不知道越夜越冷啊?东西要是卖不出去就先回来,夜路难走,没得掉进沟里——”苏老妇习惯性张口就斥,等看清院门口情形,脸一白,嗓子都变了,“咋啦这是?”“娘!我爹摔了!”苏大背着苏老汉进门,两人皆浑身狼狈。屋里人立刻迎上去,苏二蹿得快,抢先帮忙把老爹抬进屋。苏老妇听得老伴摔了,又见他伏在儿子背上不见动静,已经慌得脚底发虚。等进了屋子,灯光下再看老伴模样,险些站不住。老汉瘦削脸上全无血色,颧骨跟额角还有被撞出来的青紫淤痕,摔伤的右腿在地上无力耷拉着,不能动弹。许是察觉到吓着老伴了,苏老汉抬起头来,苍白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温声说,“别慌,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儿。喏,这是卖柴火换的半袋子面,拿去放好。”“咱回来半道上木车打滑了,爹为了保住这袋面才摔的。”苏大闷声搭了句,没敢多说当时惊险。雪地难行,他们回来的时候天黑了更不方便看路,木车打滑翻下斜坡,爹为了保住面袋子差点被木车砸中脑袋。苏老妇眼尾发红,颤着从那只青筋虬曲的手中接过布袋,里面半袋子面粉沉甸甸的,她没有斥骂老汉不要命。因为这袋面粉,是全家好长一段时日的口粮。老汉保的不是面袋子,是全家人的命。“老大,把你爹扶床上去,老二,你去请郎中,大香,烧锅热水。”吸了下鼻子,苏老妇再开口已经恢复冷静,嗓门依旧如往昔,中气十足,有条不紊,干脆利落。被大儿子背进房的老汉闻听,还扭着脖子肉疼挣扎,“不用请郎中,我没事儿,别白废银钱——”“你闭嘴!”“……”苏老汉立刻安静如鸡。小辈们各自领着使命散去。刘月兰在房里听到对话的时候就挣扎着下床了,这时候抱着甜宝刚走出房门,被老妇一声吼吓得打了个激灵,差点又缩回房里。他们苏家从老到少,不怕天不怕地,就怕婆婆生气发飙。等婆婆去放面袋子了,刘月兰才靠近公婆房门口,朝里担忧轻问,“孩他爹,公公怎么样?”苏老汉尚在嚷嚷,“没事儿没事儿!一个个瞎操心,我自己什么情况我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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