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傿摇了摇头,“最后一头熊不是我杀的,我记得有人过来了。”
戚相野挠了挠头,“可是禁卫军并未在那个山洞里发现别人啊,你怕不是做梦了。”
“真的!”
季时傿急得抬起上半身,登时疼得龇牙咧嘴倒下去,仍不服气道:“我敢保证,绝对有人,我这脱臼都是他正的骨!”
“啊……”戚相野愣愣道:“可是禁卫军在发现你之前,猎场中的其他人都已经被疏散了,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雷电交加的,没人敢进去……”
“不可能。”
季时傿一字一顿,坚定道:“第二头熊死后我便已是强弩之末,我不可能杀得了第三个。”
戚相野听后神色为难,犹豫道:“难道是……”
季时傿急道:“是什么!?”
“闹鬼?”
“……”季时傿跌回床榻,生无可恋道:“你去死吧。”
戚相野眼睛眯起,嘻嘻笑道:“开玩笑嘛,不过人处于弱势的时候都会幻想个救世主来救自己啦,比如我小时候被我爹打的时候我就……”
季时傿终于忍无可忍,“来人啊,把他给我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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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傿醒来的第二天,便强忍着疼痛从床上爬了起来。
期间赵嘉铎来看过她一次,季时傿屏退众人,问了他一些问题。
“围场出事的时候,殿下为何是一个人?”
五皇子赵嘉铎不过总角年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他被李贤妃保护得很好,没什么心机,季时傿一问他便如实说出来了。
“昨日阿满说他好像看见了白狐的身影,但那边有处断崖,他们不让我去。”
季时傿道:“阿满是谁?”
赵嘉铎道:“阿满是我的内侍。”
“他们不让殿下去,但殿下偷偷去了?”
闻言赵嘉铎脸一红,有些羞愧地点了点头,“阿满说二哥在南围场猎了一头鹿,问我要不要也去那儿。我实在太想要那张弓了,但我骑射不如二哥,父皇说只要谁捉到白狐就可以得到头彩,我一急我就甩开了侍卫……”
“这般。”
季时傿神色动了动,温声道:“殿下知道阿满现在在哪里吗?”
赵嘉铎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带你去!”
季时傿颔首道:“劳烦殿下了。”
她跟上赵嘉铎的身影,听他说李贤妃觉得阿满与几个侍卫保护皇子不周,已经被打发去马场喂养马匹与清扫马棚了。
谁知等他们到了那里,马场的其他人却说阿满已经死了。
季时傿惊诧道:“阿满死了?”
负责管理马场的马夫陆定愁眉苦脸道:“今早他去游马滩收苜蓿草,谁知那山坡上冲下几匹狼来,阿满被咬死了,肠子都被扯烂了!”
赵嘉铎顿时抖了抖,倒退几步,吓得脸都白了,差点吐出来。
季时傿皱了皱眉,一瞬间有些不适,她呼出一口气,扬声道:“来人,送五殿下回去休息。”
静候在一旁的太监小跑上前扶住赵嘉铎,小心翼翼地送他往营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