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勤回到吧台,洗手,擦干,换上围裙。他本来已经打算要出门,这时却示意凌葶将菜单递给他。
&ldo;老板我来吧,你不是有事吗?&rdo;凌葶其实有点愧疚,毕竟她答应过要帮老板代班。忙没帮到,还似乎带来一个奇怪的麻烦。虽然她觉得挺有趣的。
&ldo;没事,我点完这单再走。&rdo;辛勤拿上菜单和水壶,朝着那位新顾客的桌子走去。
阿梨盯着桌上放着的那只水杯。透明的,敲一下,叮叮响。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在看他,悄悄地用手指戳了戳杯身,将水杯往桌子边缘推了推。
再推了推。
再推‐‐
水杯被人截住了。
阿梨抬头,只见辛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有些心虚,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
好在辛勤什么也没说,将水杯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的中央,离边缘很远,然后往杯子里倒了柠檬水。
阿梨好奇地拿起杯子,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皱了皱鼻子,说道:&ldo;我不要这个。&rdo;
&ldo;不喝柠檬水吗?&rdo;
&ldo;嗯。&rdo;
辛勤将水杯收走,不一会儿,换了一杯清水。
阿梨端起来喝了一口,砸了咂嘴,问道:&ldo;可以加点甜么?&rdo;
辛勤看了他一眼,摊开菜单,说道:&ldo;可以换饮料。要点单吗?&rdo;
菜单是文字型的,只有几张小图片。阿梨看不清图上的东西,只好对着他仅认识的几个字努力看起来。这不能怪他,他以前学习的人类语可从来不考文字。&ldo;鸡,鸡……&rdo;他点着一行小字,翻来覆去地看,吃力地念着,&ldo;鸡,鸡,鸡……&rdo;
隔壁桌的顾客忍不住偷偷往这里看来。
辛勤清了清喉咙,接过话头,说道:&ldo;鸡胸肉。&rdo;
&ldo;啊,要这个!&rdo;阿梨舒展眉头,笑了起来,露出尖尖的小虎牙,&ldo;鸡胸肉好吃的。&rdo;
辛勤又问了几句偏好和忌口,然后把酒水单递给他。这次阿梨吸取教训了,直接问辛勤有什么推荐的饮料。
&ldo;百香果特调苏打是我们的新品。&rdo;
阿梨也不知道什么是百香果,但推荐的意思应该就是咪呜很喜欢吧。&ldo;那就要这个了!&rdo;
辛勤写好单子,正要收走菜单,阿梨叫住他。辛勤停住,看着阿梨。阿梨忽然有些不好意思,&ldo;你,你别走呀,我们,我们聊会天吧。&rdo;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不管是服务生还是老板,都没有义务陪顾客聊天的。辛勤很想这样告诉眼前的这个人。但不知道为何,看着他的眼睛,什么拒绝的话无法说出口。他只好将单子交给另一位服务生。然后站在一旁,问道:&ldo;聊什么?&rdo;
阿梨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却仍想努力地摆出一副正经聊天的模样。他问道:&ldo;你叫什么呀?&rdo;
&ldo;辛勤。&rdo;
&ldo;嘿嘿,我知道呀。&rdo;
……
辛勤看着他,没说话。
阿梨赶紧又补充了一句,&ldo;我叫梨一辛,你可以叫我阿梨。&rdo;说着,他慌慌张张地拉开自己的背包,开始里往外掏东西。他的背包里塞得满满的,捣鼓了半分钟,才摸出一只铅笔袋,然后从里头掏出一张身份证来。
&ldo;喏,我的名字。&rdo;阿梨伸手,将身份证递给辛勤。
辛勤依旧看着他,没有伸手接,问道:&ldo;为什么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