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梨终于再次醒来。
她呆在轿子里研究了一会儿,最后发出感慨:赵舒这娇气包可太会享受了!
这轿子若是让她乘坐,必定坐一次睡一次。
外面静悄悄的,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声音和翻动纸张的声音。
素梨理了理发髻和衣裙,掀开了轿帘,却发现小轿处在一处庭院里,庭院里花木扶疏,景色雅致,赵舒正坐在一旁铺设着锦缎靠枕的圈椅里,前面黄花梨木书案上放着笔墨纸砚和一摞摞文书,赵舒正专注地处理着这些文书,金色夕阳照在他的脸上,身上,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赵舒提笔在文书上批了一个字,下意识抬眼看向素梨,却见素梨正在看他,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不由笑了起来,柔声道:“渴么?”
素梨“嗯”了一声,因为刚睡醒,声音娇娇的。
单是一个“嗯”,就令赵舒心里痒痒的,他不敢再想,忙道:“我叫人来侍候。”
素梨忙道:“不要,就咱们两个说话方便些。”
赵舒听了,忙给一边侍候的阿保使了个眼色。
阿保会意,和阿寿一起上前,飞快地把书案、圈椅和各种文书都收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撤了出去。
素梨待人都离去了,这才起身道:“咱们进屋说话吧!”
太阳快要落山了,她怕赵舒身子受不住。
赵舒作势欲起,却故意轻轻舒了口气。
素梨听到了,忙上前搀扶赵舒,往正房走去。
屋子内的摆设和临河别业差不多,以舒适典雅为主。
素梨见状,便知赵舒图方便,他的屋子的布置都一样,当下搀扶着赵舒就进了西暗间。
西暗间的布置果真和临河别业一样。
素梨把赵舒安置在了窗前锦榻上,拿了个极厚极柔软的锦缎靠枕放在他身后,展开锦被搭在了他身上,又弯腰为他掖好被角,然后道:“我先去洗把脸,然后咱们再聊。”
她初初睡醒,毕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又在海棠红试了几样香膏香脂,这会儿刚睡醒,一定是脂退粉残的憔悴模样。
赵舒双目沉静看着素梨,“嗯”了一声:“里面的器物你随便用。”
素梨熟门熟路进了西暗间屏风后的浴间——就连浴间的位置也和临河别业一样!
浴间里的白玉架子上摆着素梨送赵舒的竹叶香胰子和薄荷香胰子,还有一盒“玉梨记”白月季花香脂。
素梨用竹叶香胰子洗了脸,拿起那盒“玉梨记”白月季花香脂打开,却发现还未被人用过,当下便用尾指剜了些,对着铜镜细细敷在了脸上。
见发髻微微有些乱,她便拿起白玉架子上的碧玉梳,重新梳了头。
素梨懒得费事,索性把长发全梳了上去,挽了个简单的道姑髻,用王四儿送的那支白玉梨花簪固定,又理了理裙子,见一切妥当,这才重新洗了手出去了。
她不过进去一会儿工夫,赵舒的锦榻上已经摆了一个黄花梨木炕桌,上面摆着水晶茶盏和几样用水晶盘盛着的鲜果点心。
赵舒温柔地看着素梨:“过来用一些吧!”
素梨的确又渴又饿,也不和赵舒客气,在炕桌另一端盘腿坐下,先端起水晶壶斟了一盏茶。
茶液呈现浅红色,果香浓郁,甜而不腻,素梨连饮了两盏,又拿了一个精致的桂花糕吃了,觉得好吃,便又拿了一个。
她吃得不慢,姿态却甚是雅致。
赵舒原本没什么食欲的,可是见素梨又喝又吃,瞧着像是很好吃的样子,便轻轻叫了声“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