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了二十世纪,这村子也没有抛弃宗族制度,没有手机,没有自来水,没有通电,家里用地是煤油灯。
在村里,宗老最大,村长次之,一切按照资历和辈分来。
即便有人作恶,也是村里来处罚,外人无法插手。
最近村民们很烦躁,因为时常有人来打扰,说是看上他们村外的露天煤矿了,想连整个村子都买下来。
你在开玩笑吧?
这是我们世代生活的土地,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爷爷奶奶都葬在村外,根就在这里,千百年如此,卖掉村子,我们去哪里生活?
上头派人来谈了无数次,老板们派人谈了几百回。
也是白费口舌,谈不拢,那就只能打……
“九哥,又有人在存在准备攻打我们了。”汉子身材皮草,四肢外露,皮肤漆黑狰狞,满身伤疤,比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战士还恐怖。
“这些外来人真是不知好歹,敲钟,集合。”
九哥正在石头上磨镰刀,一来一去“噌噌噌”地响,刃口雪亮,被磨得散发热度,滚烫滚烫。
“好。”汉子粗鲁,一脸凶悍,眼里带着仇恨。
最近厄难降临,村里的伤亡已有十多位,好几个家庭成了孤儿寡母。
这已经是第三波来进攻的人。
这些可恨的侵略者,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严十一心里暗想。
跑到村子中心,拿起棒槌对大吊钟一阵猛锤,钟声传遍四方。
这吊钟是第一波入侵者送的,寓意送终。
可惜那个嚣张跋扈的老板实力微弱,带三瓜俩枣就敢来村里横行霸道,最后被打断腿扔了出去。
第二波人实力稍强,有自制火枪,却不敌他们的铁矛,一个透心凉,进村的十来人全被吓跑。
接着就是歪门手段,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夜里偷袭,村口埋炸药,井里头放泻药,无所不用其极,令村人伤亡惨重。
最后这波人被村民设计抓住,全部祭奠了亡魂。
结果没出一星期,第三波又来了。
村人行动很快,村中心围了密密麻麻的人头,一眼望去,有八百汉子,各个虎胆狼烟,目光坚定。
他们手里持着武器,带刺的铁棍,长长的钉耙,斧子,铲子,铁矛,石锤……
还有上次俘虏来的几杆火枪,汽油瓶……
村长九哥磨好了镰刀,将刀把子往藤绳系着的腰间一插,站在高地上,一眼看去,八个小方队,人员全部都在。
“敌人侵略我们的土地,怎么办?”声音低沉,浑厚而有力。
“打!”
“打!”
“打!”
声势震天,连吊钟都被震得嗡嗡嗡响起来,宛如老天爷在俯瞰人间,给督图村民们悠长地回应,打!
“他们有枪,不要硬碰硬,各队长,散。”
话语落下,由队长带头,人群消失在土坑狗洞、巷道纵横的村子里。
……
在煤老板群体里,庞黑子绝对是实力强悍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