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大学。
一月份是毛衣和羽绒服混搭的季节。
毛衣很厚,圆领的最保暖,尽管才穿时总觉得领口裹的脖子很难受,像一把毛茸茸的大钳子将自己颈脖箍起来。
羽绒服在2009年还算是比较高大上的服装,因为棉袄还流行,大学里时常见到臃肿厚实的壮硕小哥哥。
如果将他那一身铠甲扒掉,大概能享受瞬间廋二十斤的视觉效果。
白静穿着杨芯送的淡粉色羽绒服,带帽子的那种,耷拉着两个貂绒球球,没事可以揉着玩。
里头只有一身黑色紧身保暖内衣,因为羽绒服足够保暖。
能考上南开的,富二代没几个,大多数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努力学习,争取有个美好未来。
白静和这帮学生相比,年龄要大两岁,行为举止要干练两分,毕竟是当过超市经理的人,就连钱也厚两个层次。
社会越发展,孩子们对钱看得越重,攀比心也越强。
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生,大概是家里真拿不出钱供你挥霍,不然也会臭显摆那么两下。
能真正有平淡心,做到不比不攀的人,除了达到蔑视天下,举目四望无对手的那种,再下来要么纯粹没有上进心,要么就是念佛念傻了。
寒假到来,舍友们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
白静要拿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足以。
认真将自己的衣物叠好,抹平,整整齐齐摆在箱子里,再把床铺上头的床单被褥卷起来抱住被子,归置在床位。
然后坐在凳子上,静静注视着手机发呆。
张上很忙,她清楚。
两人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联系,她只能想,他很忙。
“那个……白静同学,你行李多么,我可以帮你提。”宿舍门外探进来半个人头,男孩儿的长相看上去很干净,高高廋廋的,小鲜肉一枚。
白静的反应慢半拍,她正一下一下地抠着手机号,按了再删掉,好纠结。
舍友们第一时间看向门外,不管有没有对象,都觉得小哥哥很帅,看着就很心动,很想拥有……
“白静,有人叫你。”
舍友声音平淡如河水的提醒,令白姑娘回神。
眼神有些慌乱,赶紧将手机藏在手里,像被现场抓到偷东西,注视门口一眼,投去个疑惑地眼神。
“我,我来帮你提行李。”小哥哥也有点慌。
“不用了,谢谢。”
官方式回话,不带感谢的表情和语气,当下将小哥哥的玻璃心击碎。
犹豫了一下,张嘴想说些什么,脑子里却没那么多套路,只得溃败,黯然走人。
“你的衣服。”舍友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件进口纯白棉的皮卡丘图样羊毛衫,递给白静说。
这件羊毛衫,在这个柜子里和这个舍友身上,已经有大概一个月了。
白静接过衣服,迟疑了一下,其实你应该说声谢谢的吧?
但她没有开口,只是将羊毛衫默默叠整齐,放自己衣柜里等待开学再洗。
“白静……”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