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鸢把头靠在苏玺岳的肩膀上,鼻腔沁润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山涧雪松的香气,周鸢嗓音低低的,问苏玺岳:“那万一我真的没考上,成‘泔水’了怎么办?”苏玺岳轻笑一声:“怎么会呢,就算这次没申请上,我们小鸢也不是‘泔水’啊,咱们那得是‘珍珠翡翠白玉汤’。”。周鸢知道苏玺岳是在逗她,她也乐了,用很不标准并且略显浮夸的京腔对苏玺岳说:“喂!我请问您,咱们这‘珍珠翡翠白玉汤’和‘泔水’有区别吗!?”苏玺岳忍不住的把周鸢搂住,她在他面前永远这么可爱,他想他将永远为她着迷。苏玺岳继续逗周鸢开心:“别难过,就算这次出意外没申上,那咱们就回家。”周鸢问他:“回家干嘛?回家啃老啊。”苏玺岳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调侃:“不是啃老,是回家求岳教授,让岳教授给她的爱徒、她的儿媳特批一个博士名额,我没这个面子,不过她的儿媳妇肯定是有的。”周鸢笑着去拍苏玺岳的手臂:“苏玺岳,你讨不讨厌!我回去就告诉岳教授,她的儿子背后就这么编排她,岳教授很正的好不好!”苏玺岳把周鸢搂在怀里:“小鸢,真的不必为了考博太过焦虑,刚才说的其实也不全是玩笑话。”周鸢:“啊?!你真要让岳教授走后门啊不是吧,有点过分了哈”周鸢如果申岳教授的博士,肯定没问题,只不过岳教授今年没有博士名额,而且她也想换一所新的学校。苏玺岳点了点周鸢的额头:“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出意外没申上,那咱们就回家’,小鸢回家不用啃老,啃老公。”和苏玺岳聊完之后周鸢的心情好了很多,其实在没有收到杨茳岁教授的回复之前她还有点忐忑,但苏玺岳总会以正能量的方式鼓励她,而且苏玺岳的分析有条有理,并不是一味的没头没脑的夸她。在苏玺岳有条有理、条理清晰的分析之下,周鸢都觉得,她就是闭着眼睛申博,想去哪个学校哪个导师那里读都行!现在在两家长辈都在的时候,听到岳教授这么说自己,周鸢心里也很高兴,不止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婆婆,更因为她是自己的研究生导师。能被自己的导师认可专业能力,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开心了有没有!苏玺岳听到了岳教授和周鸢的对话:“当然了,我们小鸢一直就是最棒的,博士肯定能顺利入学、顺利毕业的。”周鸢在桌子下面捏了捏苏玺岳的手掌,让他收着点说,这入学通知书还没收到呢,不光如此,现在只是有了导师的回复罢了,还没有正式的考试呢,怎么连毕业都开始展望上了?两家长辈也笑了,其乐融融的氛围里,苏院长都忍不住调侃:“那以后家里可有一个大学生啊,这显得阿岳更成熟了。”嗯,苏院长看在自己儿子的面子上,用“成熟”巧妙的替换了“年龄大”。周鸢之前都没想过这个话题,听到苏院长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笑着对苏玺岳说:“真的哎!我如果顺利入学,就又是大学生了!”苏玺岳:热黄油朗姆hotbutteredru◎仅她而已◎周鸢听过朋友抱怨婆媳关系有多难搞,用她们的话来说,婆媳关系就是世界第十大未解之谜,而且她们的婆婆看起来都是体体面面的,一点也不像是胡搅蛮缠的、不好相处的人,谁也不知道相处起来经常会有矛盾。周鸢有位高中时期的朋友方玮央,她结婚的老公就是他们高中的同班同学,两个人高中就悄悄对彼此有好感,女生的成绩比那位男生要好一点,女生还经常给男生补习功课,后来高考男生超常发挥,两人上了同一所大学,这两人也算是恋爱长跑多年,最终修成正果,迈入婚姻的殿堂。饶是如此,周鸢的这位朋友和她的婆婆之间仍有矛盾。方玮央还跟周鸢吐槽过:“高中的时候我给张宸清补习功课,也不算是想着帮他提多少分吧,毕竟当时就是为了想跟他多待一会儿,但是——”周鸢被她突然的高音调吓了一跳。方玮央继续说:“但是我婆婆,还跟我说,‘哎呀我们宸清啊,要不是高中有早恋的苗头,高考还能高个三四十分啊好吧,至少能上个985没话说的。’”张宸清的成绩怎么样,作为高中同班同学的周鸢是有发言权的,周鸢听到方玮央这么说都震惊了:“你婆婆当你面就这么说?难道她不知道张宸清是高考超常发挥才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的吗?”方玮央耸了耸肩:“很明显,她不知道,要不然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装不知道。”周鸢:“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起婆媳关系,儿子在中间也是一个很好的纽带,周鸢问方玮央,“那你家张宸清怎么做的?”方玮央客观的来讲,觉得张宸清做的已经可以了,至少很努力的调和自己老婆和自己亲妈的关系,而且也都是向着方玮央说话,但是一段关系毕竟要三个人都努力,只有俩人努力,白搭。方玮央语重心长的跟周鸢说:“你看我,我不和婆婆住一起,一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还是有时候让我心里不舒服,不过我找朋友吐槽一下、还有找张宸清说一下,这样心情也好很多,不过鸢鸢我跟你说,你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擦亮眼,不止对方人品要好,他的家庭背景、他爸爸妈妈怎么样子,性格如何、好不好相与,这些都挺重要的。”“你看我跟张宸清,认识这么多年,在一起的时间也很长,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沉没成本太高,已经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还有自己的金钱和感情,都太多了,打心底觉得分开很可惜,也是张宸清人很靠谱还不错,知根知底的,他妈妈那个性格也就能忍忍,但是如果让我换一个男人重新相处的话,碰上这样性格婆婆的可不一定能忍下去。”只不过方玮央和周鸢说这些的时候,周鸢还在上学,脑子里根本没想着结婚,周鸢还信誓旦旦的方玮央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的,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想结婚的啊,不结婚的啊。”方玮央笑的意味深长:“鸢鸢,话不能说太死,要留点余地,你知道吧,一般像你这种说什么自己‘不结婚’的,通常年纪轻轻就结婚了,搞不好还闪婚闪孕呢,我大学学姐,和她老公,从相亲到领证,一共不到五个月。”周鸢连忙冲着方玮央摆了摆手:“那我肯定不是这样的人。”方玮央笑着看周鸢:“你瞧,你这话又说的太满。”周鸢:“。”周鸢也想不到方玮央当时的话居然会“一语成谶”,说着“不想结婚”、“不结婚”的自己居然真的闪婚。但周鸢很幸运,有一位关系能融洽相处的婆婆。婆婆对自己太好,好到周鸢的妈妈都觉得没必要这么好。现在、此时此刻,周母一直和岳教授拉扯她手里的银行卡。是岳教授和苏院长给周鸢的钱。周鸢当然不要,上次苏院长已经给过她一张银行卡了,而且岳教授也给她转过账,再说了,她和苏玺岳都不缺钱,两个人还不至于伸手向长辈要钱。但周鸢是小辈,也不好和岳教授拉拉扯扯,最后这拉扯的任务就落到了周母身上。这好像是中国的传统,周鸢想到了过年走亲访友的时候,长辈们会给来串门的小孩准备红包,如果关系没那么亲近的话,大人多半是不好意思要的,就红包你来我往互相“看不上”不想要,也算是过年的一道独特景色。现在这种“独特景色”在餐厅的包厢内上演。周母是真的不想要,也不是客气:“真的不用这么客气,彩礼这些,鸢鸢和我说过,你们已经给过她一张银行卡了,今天真的是不用,咱们今天是商量孩子婚礼,也不是为了谈什么钱,再说了,总提钱这显得我们两口子跟什么似的我们两个也就希望小孩子们能过的好,也不是说为了钱为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