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可能,颜瑾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手臂撑起纤薄的背脊,坐起身来,羞愧地说了声:“对不起。”
她黑鸦鸦的发辫不知什么散了开,柔顺的发丝从肩头垂落,盖住柔美的天鹅颈。
低眉顺眼的样子,倒是像个小鹌鹑。
活像是专门来克他的。
若不是怕吓着她,现在该哭着含疼了,哪能有机会在这里顾影自怜。
任辰自认为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难得对她多出两分耐心,还被误解,真是冤枉。
无可奈何地回去把人拢进怀里:“阿瑾,你都不问问我饿不饿?”
颜瑾睁着大大的眼睛,神情满是不解。
不明白和饿不饿有什么关系。
盈盈秋水般明亮的眸子里全是破碎的光,估计放任她胡思乱想一会儿,这光该从眼里坠落了。
任辰耐着心思安抚:“我从昨晚开始飞,连飞十几个小时,滴水未进,哪还有力气消耗,刚是逗你的。”
她听完,模样更呆了。
若不是那双清亮的眼睛在眨动着,活像个雕塑。
迫不得已,任辰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像哄孩子一样:“不饿也过来陪我吃点东西。”
颜瑾被他牵起,按进餐桌里。
眼瞅着他开了灯,又叫了餐,笔挺的背脊虚靠在她对面的椅背里。
眉目舒朗,姿态优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脸上寻不出半分不悦。
难道真是她误会了?
回想她刚又是主动吻他,又主动跟他说不知道怎么做,若他没那么意思,那她也太丢人了。
她刚才的行为跟主动勾引他有什么区别!
颜瑾越想越觉得难堪。
本就如夏花般灿烂绽放的年纪,又顶着一张柿子般纯净艳美的脸,脸皮薄得像一撞会碎掉,柔弱易碎的模样,狠狠戳到任辰心底柔软的一角。
竟舍不得让她惶恐害怕了。
等餐送来,看她还是呆呆地望他,像是真不饿一样。
夕阳都沉没到地平线下,怎么会不饿。
任辰拿起刀叉,不急不慢地切开牛排。
“阿瑾,都说这家酒店的厨师很不错,你来尝尝好吃吗?”
他起身在餐桌前半弯着腰,托臂拿叉,刚切下来的牛排就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