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会又在骗冬儿吧,其?实我做衣服做鞋子都还好,只是绣花学的太差,若是殿下觉得丑,冬儿再给你改一改吧。”萧瑜摇头,揽着冬儿坐到?桌子前?,用没?收起来的纸笔画了两?幅小画,一株并蒂莲花,一对双栖鸳鸯。“看,若是让我画,也是这个样子的,这个香囊是冬儿给我的情意,不?要多么惟妙惟肖,要的是我二人情意相通。”“原来是这样子……”冬儿看了看那?两?幅画,嘴角悄悄抿出一抹笑容。这可是她第一次将做好的女红送人,就得到?了这样的夸奖,看来绣花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答应萧瑜,以后给他做那?种绣线可以堆叠起来的样式,可以叫花蕊鸟雀都凸出在布面外,看起来更为精细。“好,只是冬儿也不?必刻意为我学做什么东西,针线活伤眼睛,我不?想冬儿受累。”“嗯。”两?人对视了半晌,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萧瑜揽着冬儿,偏身作势要亲她嘴唇。冬儿下意识躲了一下,正好让萧瑜在她鬓角边上?落下一吻。“那?,殿下不?闹性子了吧?”闹?萧瑜都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了。如?今吃穿住行,都仰赖着冬儿,他如?今是要和?冬儿闹脾气的人了,万事要谨言慎行了。冬儿不?满地问:“殿下笑什么?”明明就是萧瑜无理取闹在先的,自己总归是要和?别人说话的,又不?是背着他做什么所谓“出格之事”。“没?什么,冬儿送了我这样好的礼物,那?今日午后醒来,我还教冬儿写字,多教你一会儿,不?收费用了,好不?好?”学写字固然是好的,听起来却总像是冬儿吃亏一些。冬儿半扶着他的手臂嘟哝道:“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反正总也要听殿下的。”萧瑜问道:“哦?那?冬儿想要做什么呢?”“我来教殿下做花面糕吧,二殿下送来了新的白面,过年?那?几天的菜肴都备好了,到?时候现做好就可以,但?是总不?能?还是每天喝米粥。”冬儿拍拍萧瑜的手背:“我听说过,梅妃娘娘是西域人,不?喜欢吃中?原人常吃的米饭,殿下是梅妃娘娘的孩子,应当也是这样,那?冬儿多给殿下做些面食。”“……母妃她……不?是那?茹毛饮血的,她很喜欢汉地的菜肴。”萧瑜转过头轻笑,看来冬儿对他了解的还不?够呢。“但?是我不?一样,其?实我是最喜欢吃肉的,吃肉少了,我就会心慌,有时候见了白白嫩嫩,又香又甜的肉,也想要咬上?一口。”他揽着冬儿的腰将她放倒,抓起她白净的手臂就要咬。不?过最终,是在她手腕上?柔柔吻了一下。冬儿枕在萧瑜臂弯里,惊慌又羞涩地望着他唇角柔情蜜意又带着狡猾和?戏弄的笑容。“哼。”“好了,我给冬儿赔不?是,等到?午后,冬儿来教我做花面糕。”萧瑜不?闹了,要是再闹,他可真的忍不?住要把?这只小羊羔给吃干抹净了。紫宸殿花厅。有关班兹流民和?碓拓的边关塘报还是一样的让人不?喜,萧竞权看着桌上?层层叠摞的奏折和?关报,放下纸笔揉捏眉心,稍显不?耐烦地用手叩击着书案。梅妃正在逗弄萧竞权赏的鹦鹉,让它学说班兹话陪自己解闷,听到?萧竞权长叹短叹,问道:陛下既然觉得劳碌,那?便不?要强逼自己揽下这些政务,小心弄伤了身体。她戳了戳鹦鹉的脑袋,觉得无趣,便到?萧竞权身边坐下,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了翻。这样的事,也只有她能?做得。“琳儿珍儿如?今也长大了不?少,过了加冠之年?,何不?让他们为陛下分忧?”萧竞权不?屑道:“兰儿来了中?原多年?,却始终不?懂得朝堂之事,国事要务,怎能?轻易交由皇子处置。”他费尽心机历经千辛万苦才得来的东西,如?何能?轻易从手中?交分出去?“臣妾的确不?知,”梅妃走到?窗边看雪,“只是以为各位皇子从小到?大学的也是这些,历练一番,有何不?可。”雪地中?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格外惹眼,那?是五皇子萧瑰,已经在廊下风紧的地方跪了一天一夜,若不?是李素和?悄悄给他披了两?层棉衣,膝盖下垫了棉褥,夜里又点了火炉给他吃了写东西,如?今萧瑰怕是已经冻死在紫宸殿外面了。不?过萧竞权不?会。御医就在暖阁里,一旦他昏过去了,就会将他抬入殿内救治。萧瑰一身血肉都被冻得冷似冰碴,地砖中?好像有十足的寒气,直冲着他骨头缝里钻。“臣妾看五殿下也有些撑不?住了,陛下不?如?就饶了他吧。”梅妃的话提醒了萧竞权,他知道萧瑰背着自己做了许多事,宸妃也是。可是如?今几位皇子势力不?相均衡,后宫中?也缺少像宸妃那?样能?主管阖宫事务的嫔妃。真正的处罚,不?能?有,也不?会有。求情的话,宸妃说不?得,萧竞权自己定下的处罚,也不?能?轻易松了口。他应了梅妃的话,让李素带萧瑰去暖阁中?休息。“从库房中?取一棵上?好的山参给瑰儿炖一碗参汤,午膳……”萧竞权看了看梅妃,歉疚地说:“朕晚上?再陪着兰儿。”“好”昨夜宸妃派人到?宜兰园闹了一场,萧竞权以处理宫务为由勒令她闭门思过,如?今派了李素前?去,叫宸妃前?来紫宸殿,三人一同?用过午膳。他对母子二人讲了不?少宽慰的话,萧瑰悬而不?决的心也终于?得到?了片刻安宁。在父皇心中?,他还是很重要的。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玉芳苑里的那?个小贱人,无论她是死是活。萧瑜和?冬儿晨起后吃得丰盛,中?午便从简吃了些点心,随后两?人去午睡小憩,萧瑜说是要给冬儿讲一个古往今来世人闻所未闻的故事。他故作神?秘地吊了冬儿许久胃口,撑着手臂枕在床上?,看着冬儿生气不?愿意搭理他,却又被那?故事牵挂的怎么也睡不?着觉。冬儿耐不?住煎熬,拉着萧瑜的手求了许久,到?最后答应了,从明日起到?正月十五,每天起床时冬儿都要钻到?萧瑜被子里,抱住他将他叫醒。饶是如?此,还是冬儿讨价还价了很久,因为萧瑜先前?提的条件是要让冬儿每天早上?醒来亲他一口。太羞了太羞了,她不?是爬床的小宫女,也不?是狐媚勾引的坏女子,不?要做这样有伤风化?的事。她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即便现在的萧瑜不?同?从前?,可是他外表看起来还是个俊俏的男儿,而且是冬儿喜欢的人。再说了,就算是宫女和?宦官对食,也是要明媒正娶摆上?红烛花帐的,冬儿依稀记得入宫前?见过别家的小娘子出嫁,十里红妆,一身婚服美艳动人。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可至少要穿一次那?样漂亮的婚服,满头珠翠,也涂上?满面胭脂水粉。冬儿也没?有嫌弃萧瑜不?能?和?她行周公之礼,可是她还是想要在成亲当夜亲萧瑜。她也想告诉萧瑜,自己从没?有把?他当成一个轻贱的阉人。萧瑜并不?懂冬儿为何如?此坚持,他一直向等到?自己登基那?日和?冬儿大婚,当夜告诉冬儿前?世今生一切发生过的事,和?冬儿圆房。他并非柳下惠坐怀不?乱,只是萧瑜想要给冬儿一个完整的盛世婚礼,风光无限,百年?传颂。他想把?所有的美好和?完整都留给冬儿。